席满琯沉吟了一下道:“皇上身怀仁爱之心,是大越之福。br>
夜谨言失笑着摇摇头:“你也不必这般奉承朕,先皇自从便很是**爱朕,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他护着朕长大是真的,所以朕即便是心软了,那也是看在血脉的关系上……算了,这个延后再议,朕不会主动,但是他若是招惹我朕,朕也不会心软。”声音越来越低,可是冷意却越来越重,某种锐光一闪而过。
“朕只希望,你要么就一直将无暇当成妹妹看待,要么,就好好地对待她,不要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席满琯不闪不避地迎上了夜谨言警告的目光,郑重地沉声道:“我发誓。”
夜谨言满意地点点头:“那就好,朕打算让无暇在宫里过年,年后再回去,你自己抓紧机会吧。”
第二日退朝之后,君子墨便请求觐见,夜谨言已经从席满琯那里知道了法华寺发生的事情,闻言不由玩味地一笑,朝马公公道:“不见,就说朕要陪无暇赏花喝茶。”
旨意传到了在外等候的君子墨那里,君子墨面上仍是一派温润恭谨的神情,心底的愤怒和不甘咆哮怒吼,凭什么,当初下旨让他娶姬无暇,现在却又找千般借口将姬无暇留在宫里,到底把他当成什么了,需要的时候用一下,不需要的时候就扔掉?
偏偏他还无法反抗,这就是皇权么?高高在上,举手之间便轻易翻云覆雨,这样的力量和权势,让他深深的渴望和觊觎。
君子墨踏出了宫门,然后忍不住回头去看那高高的大门,朱红色的宫门之上,闪亮而巨大的铜钉整齐地排列,在阳光之下闪耀着厚重而威严的光彩,他深吸了一口气,内心却再没有什么时候比这一刻还要清楚地知道,他到底想要什么。
从他被逼着走上那条路,虽然他也知道自己最终能够得到什么,但是他总是会下意识地惧怕那条路的艰辛,他害怕自己会撑不下去,会迷失方向,会最终失败,可是现在,笼罩在他面前的迷雾终于被挥开,他看到了他的目标,他想要得到那顶端的东西,所以他一定要撑下去,一定要坚定不移地走下去,一定会成功!
他不允许自己失败!
而姬无暇,是一定要接回来的,皇上主动送到他手里的筹码,怎么能因为他自己的失误而脱离掌控?即便回去随便丢在府里,也不能让她再回到皇上那边去。
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除夕这一天,整个皇宫都像是要被各种喜庆的装饰给淹没了一样,穿梭的宫女太监来往如织,一道道美味佳肴流水一般被送到了宫殿里,按大越的风俗,这一天正午,圣上大宴群臣,凡五品以上的官员都要进宫参宴。
外头忙成了一团,皇后和四妃都是连歇一口气的功夫都没有,无暇却安安稳稳地关在偏殿的小书房里躲懒,她因为自小有打半的时间都在宫里,所以也有自己的宫殿,只是离后宫最远,介于前朝和后宫的交接处,虽然地方有些偏,可是胜在幽静。
打发了皇后来传唤的宫女,无暇朝赵嬷嬷眨眨眼,讨好地一笑。
赵嬷嬷有些哭笑不得,“皇后娘娘是好意,姑娘在君府没有掌管后院,皇后娘娘是想着教你一些管家的经验,好让你也能尽快在君府站稳了脚跟呢。”
无暇目光一闪,随即若无其事道:“我自然知道她是好意,只是我实在没那个兴趣,再说了,君府那里,我同样没那个心思,我不掌家,过的不也挺好?”
赵嬷嬷恨铁不成钢地点了点她的脑袋,“姑娘啊,那是因为皇上在护着你啊,你总不能一直让皇上护着你吧?”
“有什么不能的,了。”无暇破罐子破摔地歪歪头,朝赵嬷嬷嘻嘻一笑:“我猜皇后那里才不是想要教我什么,是她没人使唤了想要我去帮忙呢,所以我就如了她的心愿,让嬷嬷去帮忙好了,嬷嬷你快去吧。”
“姑娘……”
无暇只当没看见她嗔怪的目光,伸手推了推她,“快点去吧,也刚好替我向皇后道歉,我辜负了她的一番心意。”
赵嬷嬷无奈之下只好走了,无暇闭了闭眼,心里却有些莫名的烦躁,书上的字一个都看不进去了,不由自主地起身去练字,沉浸在书法之中,心情才慢慢平静下来。
“请问姬姑娘在么?”
门外突然传了清脆的声音,无暇手一抖,笔下的墨色便歪斜过去,整个字的形状也都被破坏了,无暇放下笔,抬头朝门口看过去:“我在,进来吧。”
一个陌生的宫女走了进来,恭敬地朝她福了一福,低着头道:“姑娘,皇后娘娘请您过去一趟。”
“哦?”无暇有些疑惑,“皇后可有说有什么事,我不是已经让赵嬷嬷过去了吗?”
那个宫女一直没抬头,闻言似乎顿了一下这才又道:“奴婢见到赵嬷嬷了,只是皇后娘娘说是有事要和姑娘商量,所以才让奴婢请姑娘亲自过去一趟。”
原来如此,看来皇后本来的意思就是要请她过去,结果她没理解皇后的意思,反而让赵嬷嬷过去了,想起来无暇也觉得自己有些拿娇了,于是点头道:“好,我知道了,你且候着,我换件衣裳就过去。”
谁知那个宫女道:“只怕皇后娘娘那边等不及,说是有急事呢,奴婢听着好像是关于正午国宴的。”
无暇闻言蹙起眉头来,看了一眼铜漏,果然离正午也没多久了,便从一边取了厚披风披上:“那赶紧走吧。”
宫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