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鞭在黑夜中甩得响亮,马儿吃痛,几近癫狂地奔跑起来,街上已经没有人迹,只听见两边一座座的宅子里传来欢乐的笑闹的,此时听起来却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r>家家户户门前的红灯笼散发出氤氲的光亮,勉强照亮了前行的路,冷冽的风“呼呼”地迎面刮过来,将无暇的脸吹得几乎连眼睛都睁不开,只是她却顾不得着些,身后君子墨紧紧地抱着她,几乎又大半的重量都压在她的后背上,近在耳畔的呼吸越来也快,也越来越微弱,无暇张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伸出手紧紧地握住他拿着缰绳的手,在马儿跑向其他地方的时候将它拉扯回来,顺着城中的主道奔跑着,一路到了城门口,因为是小年夜,值守的人也不多,眼看着马匹像是疯了一样跑过来,立刻全都让开了地方,让马儿畅通无阻地奔了出去。

根本来不及去探听身后有没有人追上来,无暇只觉得四周突然安静了下来,唯有身后君子墨的呼吸和心跳越来越清晰,清晰地让她感动啊害怕,她死死地咬住了嘴唇,将心底涌上来的慌乱给压了回去。

不能慌啊,千万不能慌,无暇可以肯定君子墨是受了伤,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更要坚定下来。

飞速奔跑的马顺着官道跑出了很远,终于疲累了,慢慢地缓了下来,鼻子里也呼哧呼哧地冒出了白气,最后终于停了下来,无暇也知道马儿是累了,可是看看四周的荒芜,她心里更加着急,天气这么冷,在外头过一晚无异于找死,何况君子墨还受伤着,需要快点处理伤口才行。

她咬了咬嘴唇,轻轻地唤了君子墨几声,却没有听见他应声,唯有耳畔传来的那微弱的呼吸证明他只是陷入了昏迷。

无暇咬了咬嘴唇,然后小心地离开他的怀里,从马上滑了下来,失去支撑的君子墨直接朝前倒过去,让无暇手疾眼快地扶着,让他慢慢地伏在马上,然后她在前牵着马,慢慢地往前走着。

借着天上残月的微弱光芒,无暇一边拉着马一边从路边扯了枯死的草来喂马,只怕马儿不肯继续走,就这么一路走着,无暇慢慢地都有些麻木了,天宽地广,四周一片影影绰绰,可是她却没有丝毫的害怕,她就这么一路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发现了远处一点暖黄色的灯火。

无暇不敢置信地顿住了脚步,然后揉了揉眼睛,确定那确实是一个小村落,心头涌起的巨大喜悦让她禁不住鼻子一酸,随后便拉着马朝那边奔跑了过去。

本以为借宿并不容易的忐忑心情,在门开的时候上升到了极点,只是在她结结巴巴地说了来意之后,开门的妇人却只是犹豫了一下,便点了头。

“李姐姐,实在太感谢你了。”

开门的妇人夫家姓李,所嫁的李大奎是个老实巴交的汉子,也因此李夫人也养成了彪悍的性格,此时一挥手道:“你太客气了,谁没有个落难的时候,我是看见你实在冻得不行,小脸小嘴都冻得乌紫乌紫的,这么弱得姑娘家,肯定是遇上难事了。”

无暇虽说正和她说话,目光却一直放在了将君子墨扛进来的李大奎的身上,生怕他一个错手就伤到了君子墨,李夫人见状也不恼,反而抿嘴笑了,一边招呼李大奎道:“你将大兄弟放在旁边那间屋子里。”一边又转头来给无暇解释,“因为快过年了,唯恐有亲戚过来,所以被褥都是干净的,妹子就将就一下。”

无暇反应过来感激地一笑,忙道:“多谢李姐姐了,夫君伤了身子,我要去照顾他,先失陪了,李姐姐莫怪。”

“哟这小两口感情可真是好。”李夫人掩嘴笑了,一边道:“去吧去吧,一会让大奎送热水过去,我去厨房做点热汤面。”

无暇感激地朝她福了一福,“大恩不言谢,来日必定报答李姐姐。”说完已经匆匆地跟着君子墨那边去了。

因为外头光线暗,君子墨又是伤在背后,李大奎将他往铺上放的时候刚好压倒了伤口,昏迷中的君子墨禁不住闷哼了一声,跟进来的无暇立刻冲了过来,只是到了跟前又忍住,朝李大奎扯了一个笑来,“多谢李大哥,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了,还麻烦李大哥送些热水来。”

李大奎憨憨地点点头便出去了。

等他一出门,无暇立刻转身将君子墨的身子小心地反过来,然后入目的就是满眼的血迹,整个后背的衣裳都被浸透了,他原本穿的就是紫色的袍子,此刻全都变成了浓郁的黑色,因为在寒风中过了许久,血迹被风干了,摸上去都是硬硬的。

唯有伤口周围还是潮湿着的,划破的衣裳内露出了被鲜血浸透的白色的中衣。

无暇的呼吸乱了一瞬,随后四周看了看,便瞧见放在针线篮里的剪刀,取来小心地将他的衣裳沿着伤口剪开。

被剑刺中的伤口窄而深,伤口周围一片刺眼的猩红,看上去异常可怖,趁着上一次的两条伤疤,让无暇终于小声地呜咽了起来。

“大妹子,热水来了。”

门外传来李大奎的声音,无暇赶忙走过去将热水接了过来,“多谢李大哥了。”

小心地将君子墨的伤口周围擦拭干净,也松了一口气,因为剑身很薄,而且拔的也快,所以伤口黏在一起,并没有裂开来,无暇伸手按住了因为水的刺激而疼痛得微微抽(禁)搐的君子墨,将荷包中的伤药拿出来,小心地洒在伤口上,随后再将剪开的中衣扯成布条包扎起来。

忙完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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