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三人到了城门口,远远的还未等靠近,就见想进城的行人客商已然在右侧的大门排好了队,蜿蜒绵长的一支队伍蛇一般的都是等着官兵检查的。
“嘿,邪了哈!”郑宝才率先跳下驴车,径直朝着城门走去:“兄弟,你们先在这里候着,哥哥到前面看看去。”
叶勉程在郑宝才家吃了他娘子亲手做的饭菜,又喝了两口酒,现在吹了点风就觉得肚子里一阵阵忽悠着想吐!
眉头深锁痛苦不堪地他也下了车,两手一起揉着肚子眼睛望着郑宝才炸着肩膀晃晃悠悠远去的背影不禁问道:“姓郑的多大了,怎么管我也叫兄弟?”
岳西也在盯着郑宝才的背影看着,听了叶勉程的话随口答道:“想来郑兄是看你生的面嫩,因此才称呼你一声兄弟吧。”
“这个倒是的!”对于岳西的评价叶县令深以为然,他走到岳西的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皱着眉头说话的声音又透着喜兴:“娘娘……”
岳西收回视线,瞪了他一眼。
“嘿嘿!岳兄弟!”叶勉程不穿官袍马上就流露出他的一身纨绔气息来,躬了身子凑到岳西面前说道:“我家师爷也说我生的面相嫩,还说我要是不敢那缺德事儿看着还挺像好人的。”
岳西面无表情的抬了手,用赶驴的小木棍将他捅开,眼睛又瞟向了城门口,她总觉得这次帝都里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了,否则不会这么大动干戈的四门把守。
叶勉程被捅到了一边儿,岳西盯着前面,他盯着岳西,看了片刻他自言自语道:“可喜了了啊,岳兄弟怎么就是个女人呢!”
他这番感慨发的由衷,不带有任何好色的成分,可还是引得岳西扭头对上了他,眼神冰冷之极,刀子似的,骇得叶勉程赶紧离着她远了些。
虽然昨天叶县令就赖皮赖脸地上了岳西的驴车,可昨天他心里一直放不下师爷,如今既然知道了叶秋的下落,他不安的心绪也逐渐归于平静,如今才有了闲心去看别人。
此时的岳西已经换下棉袍,虽然她衣衫的颜色仍旧是墨黑,但就是这个寻常百姓都会穿着的颜色愣是被她穿出一粉洒脱自在来!
身材高挑的她因为清瘦,身上并未有多少女人的特性,再加上岳西的性子放在古代也算是沉稳豁达的,很难从她的身上看出丁点女子的孱弱与娇气。因此她在外人的眼中更像是个规规矩矩,利利落落的挺拔俊秀的少年!
里里外外都收拾的利落服帖,这样的她竟是干净得透出了清冷。
叶勉程心里怕着岳西,可还是忍不住把视线凝在她的身上,岳西只把他从自己身边推开,见他并不在挡着自己的视线,便不再理他,由着他看。
叶勉程看了一会儿心里就有了些想法:这次回去先要将师爷哄好了。然后说什么也要给他做几身黑袍子穿!世人都说锦袍加身人显得富贵,可我瞅着娘娘穿着墨色的衣衫气势也不差……
县令大人思想开了小差,带着伤的脑袋开始想象着师爷穿着黑色的长衫,而里面连件衬衣裤都未穿就在这样空着身在内堂里晃悠,越想越美,他不禁嘿嘿地笑了两声,并吞咽下满嘴的口水,一回神儿,身边的驴车没了!
叶勉程惊得赶紧回身去找,立时没了闲情逸致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郑宝才到了城门口,寻了个相熟的捕头说了几句话,就站在原处对着岳西挥了手,示意她赶紧过去。
她才赶着驴车到了城门洞下面,身后知县大人已经奔马似的追了上来:“岳……岳……公子,你把我给落下了……”
“这二位都是我兄弟!您看……”郑宝才见人已到齐,便往岳西和叶勉程身上一指,身材瘦小派头却不小的捕头先看了看岳西,又看了看叶勉程,愣住了……
“知县大人?”他三两步越过郑宝才凑到叶勉程面前点头哈腰的说道:“您不记得我了?”
叶勉程一路狂奔而至正喘得心脏都要砰砰地从嘴里冒出来,他两手按在平板车上,眼睛直直的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穿着捕快袍服的男子,也觉得有点眼熟。
只是他上气不接下气的说话都费劲,喘了有一会儿后他才开了口:“你是谁啊?”
他是有头有脸有品阶的七品官,自然不会把个看门的捕快当回事。
“我原来还在您收下当过差……我到这里当差还是您亲自举荐的呢!”捕头见了叶勉程如同见了亲人,是分外的亲切,并赶紧放了行:“您先进去吧,这里说话不方便……”
他这么一说,叶勉程马上想了起来,这人过去确实是在自己手底下当过班头。
只是这东西跟叶秋走的尤为近便,没事儿就往师爷的屋子里钻,这让他看了十分厌烦。
正好帝都里下了公文,要地方上举荐几个靠的住的衙差调去帝都,叶勉程第一个就把他举荐上去了!
没想到这小子因祸得福竟然混到了到门口看城门,也算是谁都没有想到的事。
看城门油水多,来来往往的客商随便摸上一把就是两手油!
这位捕头到真是从心里感激叶县令!认为对方于自己有知遇之恩……
岳西与郑宝才进了城,立在城门边,看着不远处相谈甚欢的二人也小声说着话:“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哥哥居然看走眼了,没想昨天到竟把个县大老爷给揍了!”
“这顿揍是他该挨的。”岳西想到了叶秋眼睛里含着的那一圈泪水轻声说道:“郑兄打得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