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
赤炎的身体如被一股强大的引力吸扯一般,不受控制地向着神秘人飘去。同时,神秘人手中的那柄掩日慢慢立起,剑尖对着赤炎,寒光四射。
完了,要撞上了!
赤炎在心中一惊。仿佛已经看到了死神的羽翼,对着自己迎面而来。
第一次,他真正感到了死亡的威胁。
“夺魂!”
赤炎双目一睁,再次发动瞳术。
这是最后一丝活命的希望,由意志力发出的无上摄心术,即便是他也不敢多用。
使用这一招之后,炎瞳将陷入整整三日的休眠期,无论如何都无法被唤醒。
这是牺牲珍贵的开眼时间才能发动的至高瞳术,其威力堪比拜月教的摄心之术。
只要二人有一瞬的四目相对,对方就会彻底迷失心智,永远受瞳术的控制。除非瞳术能力者停下,否则至死,他都无法从幻境中摆脱。
这就是,炎瞳真正的威力。被称为火神之眼的
虽然威力惊人,但若无法让敌人中招,也只是徒劳。
“雕虫小技。”?神秘人不屑一笑,一阵气劲发出,浑身衣物迎风飞扬。
脚下发力,整块青石板被掀开。在雄厚的强劲吸力作用下,迅速挡在二人中间,不偏不倚,恰恰将那式夺魂轻松遮挡。
果然不错,这家伙,可以同时控制吸力与斥力!
但是,现在发现,已经迟了。
死亡,近在咫尺。
“住手!”
一声厉喝响起,赤炎身体瞬间恢复了行动力,在半空中如断线的风筝,豁然落在地上,摔了个五体投地。
“相爷。”神秘人毕恭毕敬,对着书房内走出的另一人,俯首行李。
赤炎狼狈地从地上爬起,单膝点地,低沉地开口,“末将赤炎,拜见丞相大人。”
公孙流云无奈一笑,身后跟着七名各拥名剑的黑衣人。缓缓走向赤炎。
一群黑衣人中,他背手而立,白衣胜雪,乌发飘扬。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临立风中,衣袂翻飞,丰姿如玉,仿若天人。
身姿英挺,仿若修竹。乌发如缎,由于生性随便,没有正规地束好,只随意用根紫色的带子扎起来。
“赤炎。”公孙流云温柔道,目光却如鹰一般犀利。“你怪我?”
被一语道破了心事,赤炎一时语塞。
自己把他带到这个地方,却安排了这场险而又险的生死决斗。受伤倒是轻的,在外人面前失了颜面,让他这流云第二的高手面子往哪搁。
说不生气,那是骗人的。
然而,公孙流云喜怒无常,心狠手辣,即便有再大不满,赤炎也只能咬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末将不敢。”赤炎直截了当地出手。
“不敢,并不是说不介意。”公孙淡然开口,冷若冰霜,“你之所以没有动怒,只是碍于我的力量和权柄而一直忍耐。对吧!”
“相爷……”赤炎有些吃惊,能够这般准确地猜测他人的心思,这个流云实在可怕。但是,当面说出这样利弊权衡的话,才着实让人吓了一跳。
“随你吧。”公孙叹道,回声对着刚刚与赤炎交手的神秘人,出口指责“掩日,我说过只是切磋的。你刚刚,可是切磋的意思?”
“相爷放心,我下手自由分寸。”掩日慢慢解释道,“即便刚刚相爷不叫停,我也早有了收剑之势。赤炎将军的生命绝无威胁,不过擦破点皮而已。”
“哦?”公孙静静地看着掩日,让他有些头皮发麻。“为了擦破点皮?需要动用剑皇的力量?”
“这……”掩日一时无言以对。
的确,自从赤炎的业火烧到自己的时候,他就有置人于死地的打算。只是碍于公孙在一旁观战,不敢痛下杀手。
但是,若是赤炎自己撞上他的剑,即便是丞相,也无法可说。
“相爷不必为难于他。”赤炎拱手作揖,“我输了,是我技不如人。剑客过招,生日各安天命。即便刚刚血溅当场,我也无话可说。”
“是吗?”流云头也不回地问道,目光锁住掩日,冷言相对,“此番有了炎将军为你求情,我饶你不死。如有再犯……”
他眼色狠厉,让人如临深渊。
“掩日剑,就要换主人了!”
“……”
赤炎不是八剑之一,自然不明白流云此言的分量。
此八剑,作为流传千年的名剑,这些奔流天涯的亡命之徒有命佩戴,已是感恩戴德。
人在剑在,以剑为名。
虽然贵为八剑,然而,若是出了任何差池,就再无资格作为名剑的主人。
掩日会传承到下一个剑客手中,而他,会被吸干全身功力,种下傀儡蛊,编入死士之中。
那意味着,生不如死。
“掩日无礼,请相爷责罚。”他诚惶诚恐,吓得面如土色。
“罢了罢了,今日之事,还非你们九人之力不可。”流云摇了摇头,目光玩味,“否则,在你欲斩赤炎之时,便已是一具尸体。”
“属下无知,不知相爷深意。掩日剑境修为已是二星剑皇,而炎将军虽然瞳术惊人,还不足剑圣阶级。”断水斗胆开口,提出自己忍了很久的问题。
“为什么要为了功力尚浅的赤炎,而杀了武艺高强的掩日。”公孙绽颜一笑,“你是这样想的吧。”
“是……”断水胆怯地回答。
“你是哪柄剑?”公孙忽然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小人,持剑断水。”他的声音越来越弱,几乎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