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历三百二十七年,尊光帝十四年。七月十八。
午后,千石的烟雨很盛,万寿渠,草绿莺飞。
公孙流云手下第二高手,红莲火骑兵首长,火神血脉的能力者,此时百无聊赖地沿着万寿渠走着。
赤炎百感交集,心中只有一人的影子,不知如何打算。只是漫无目的地走在万寿渠的大街上。
他轻装素衣,目光深锁,浑身散发着夺人的气魄。
不知不觉,走到了路的尽头。
万寿渠的一处,毅然挺立着一座巨宅,森罗严密,古色古香。
朱门上,赫然写着“相府”二字,一看便知道是朝中重臣,非富即贵。
两个身着青衣的侍女从大门里走了出来,赤炎望着巨宅暗暗出神。
“怎么,不知不觉来到了这里?”他心中疑惑,眼睁睁地看着两位清秀的侍女走到了自己面前。
“炎将军,相爷早已恭候多时。”一名侍女颔首道,无比恭敬。
“哦?”赤炎有些意外,“公孙丞相知道我要来?”
“是。”另一位侍女屈身道,对着庄严肃穆的大门柔声道,“将军,这边请。”
“有劳了。”赤炎微笑着,静静跟着二人身后,迈进了相府的大门。
“不敢。”侍女极其恭敬地低头,半弓着身子,在前面轻车熟路地带路。
一路鸟语花香,扶风细柳,假山林立,怪石嶙峋,赤炎心中一叹。
“如此富丽堂皇,哪怕是千石皇城的御花园,也不过如此吧。”
“将军,到了。”面容较为娇艳的那位侍女轻声细语,随而默默地退了下去。
“这是……公孙的书房?”赤炎不明缘由,一时猜测不出公孙的深意,只能站在书房之外。
“相爷,赤炎到了。”他对着里面大声呼喊,然而,竟没有任何开门的迹象。
回应他的,是一柄利剑!
“叮!”佩剑玄炎铮然出鞘,赤炎全力格挡,堪堪接下了雷霆万钧的一击。
“好霸道的腕力。”赤炎心下一惊,退开两步,拉开了二者的距离。
“不愧是相爷的得意下属,果然有几分能耐。若是常人受了我这招,早已身首异处。”
书房的大门慢慢向内推开,从里面慢慢走出一个全身劲装的男子。
面色稍暗,没有丝毫清雅细致的感觉,看起来有种沧桑操劳之感。
眼泡微肿,微垂的眼睫下有淡淡的黑影,颧骨也有些高耸突兀,衬得整张面庞更加瘦骨嶙峋。
特别是那双手——肤色暗淡的双手,有些干枯消瘦,像是几近枯萎的枝干令人心生不忍。
“是暗影的杀手!”赤炎第一眼,就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乍眼看去的瞬间,他沉静优雅站立的姿态,仿佛以一种天荒地老的姿势,暗示他所不能言明的一切情绪。
滴打在檐瓦上的雨声,仿佛也化为那夜屋外熙攘吵杂的人群喧嚣。
然而一切似乎都变的不再重要,不再吵闹,天地之间只有他一人而已……
超脱物外,洒然自得,这是,返璞归真的至境?
“好大的口气。”赤炎不服气道,双眼的瞳孔发出熊熊燃烧的红莲圣火,逼视着对手。
“虽不知阁下究竟何方神圣,但想杀我,还要问过我手中的剑。”赤炎不屑道,心中却无比谨慎。
这个突如其来的杀手,实力也许还在自己之上。
“炎瞳?”神秘人深不可测地一笑,“有点意思。”
“现在认输还来得及,否则,这个状态下的我,无法完全控制自己的力量。”赤炎的肤色开始慢慢变红,那是火神的力量在剧烈加热着浑身血脉,热血沸腾。
“已经可以将瞳术作用于自身么?”神秘人饶有深意地说道,却听不出言语里有半分畏惧。
“刀剑不长眼,你既在这里出现,毫无疑问是相爷的手下,我不想伤了你。”赤炎冷冷道。
“井底之蛙,知道你在和谁说话么?”神秘人讥讽着,“不给你点教训,看来是不长进了。”
“这种情况,用五成功力,应该无妨吧。”他心下一定,浩如星海的剑力从身体各处奇穴慢慢涌出。
“果然不简单。”赤炎估测着对手的实力,应该已经突破五阶剑境了。
既然如此,那么……
先下手为强!
从赤炎血红的瞳孔之中,发射出一种无形的鬼火。诡异莫测,防不胜防,常人根本无法发现。
感受一股强烈的杀气如洪水一般涌来,虽然无法看清轨迹,但是身体的本能,却在支配着四肢的行动。
神秘人身体险而又险地轻轻一侧,堪堪躲过了无形的业火,只是左臂的衣袖上,不免被轻微擦到。
“簌!”衣服立刻燃烧起了黑色的火焰,如舌头一般,疯狂舔舐着灰色的衣料。
在这无依无靠的黑暗中,那黑暗越是深邃,静寂的水面就犹如清澈的明镜,照应出其身姿。
然而这黑暗既广大无边,又非同寻常,彼此相反的最强异能,此为天照。
“业火!”
在这片茫茫天地间,存在着一些天地异火,或许是天降陨石中心所携带的那簇火苗,也或许是火山深处,被锻烧了千百年的的熔岩地火……
这些异火,威力比由真气催化而出的火焰要更强横得多,炼起药来,还能提升炼药的成功率和丹药的药力。
不过,这些天地异火都极为狂暴,平日难得有缘相见,而且就算见到了,也极难将之纳为己用。
这炎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