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小虽然有哥哥们相护,但她倒底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所以在市井之中长大,面对的危险与生活的困苦,自然而然让其养出了一种能豁出去的性子。
如果瑚儿和林康能和她好好的商量,好处先不论,最起码的就是能保证她的安全,她绝不会任由马儿踹自己一脚。
但是现在她没有退路,她要活、她也要她的哥哥们活下去,除了豁出去拼一拼外,她还能如何?
做个被瑚儿和林康摆布、欺压的可怜人,绝对不是沈小小的性子。
她身子飞起来的时候,眼泪也痛的落了下来,同时她也听到了惊呼声;她什么也没来得及想,咬着牙又接受了再一次的疼能经历:她,狠狠的落在了地上。
沈小小并没有采取保护自己的姿势,所以她是真真正正的摔在地上;当然了,一切发生的太快,哪怕是扑过来要救沈小小的黑袍人,也没有能看清楚沈小小是头先落地,还是身子先着的地。
反正是一片尘土飞扬,而沈小小却哼也没有哼一声,落在地上如同破败的布娃娃般一动不动了。
瑚儿惊的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她哪里能想到沈小小的性子烈到如此地步:宁可死,也不会受她半点的胁迫?!
现在她再说什么后悔就真的太晚了,如果沈小小死了,不管她说不说出真相来,她都死定了。
只不过,是如何死的方式,以及连累家人的程度大小了。
瑚儿要的只是银钱,只是一点好处,想要不再做个奴婢,想要好好的享受一番主子的尊荣——沈小小,在她的眼中被当作了奴仆了。
直到现在她才发现自己错的有多么的厉害,沈小小根本就不是一个她能掌控的人;如果一切能够重新来过,她可以对天起誓,绝对不会做出胁迫沈小小的事情来。
因为她的生与死,和沈小小是系在一起的。
瑚儿哭着连滚带爬的扑向沈小小,眼水是货真价实的:“姑娘,姑娘!”她哭的不是沈小小,而是自己就要失去的生命。
林康已经完全的木了,看着沈小小飞起、看着沈小小落下,再看着众人惊呼着扑过去:他能感觉到的只有一样,就是越来越冷。
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热度在一点一点的离开他,自手脚开始,续而是他的四肢。
在瑚儿大哭着扑过去时,他才喃喃的道:“不会的,不会的,她、她不会死的,绝对不会死的。”
因为如果沈小小死了,他是绝对不可能活下去,而且林家也不会让他好好的死去。一个原本在他看来,可以随时拿捏的人,居然用这样的方式告诉他“不”。
沈小小的声音还在他的耳边回荡:我就是打了你,可是你又敢怎样?!
现在林康真的很希望沈小小能再打他两记耳光,把他打个鼻青脸肿他都要谢谢沈小小手下留情;只要沈小小能打人,那沈小小就不会死啊。
黑袍人最先到了沈小小的面前,他左膝跪倒、右腿屈起,先探了一下沈小小的鼻息,然后又拿起沈小小的手来探了探他的脉。
一切,他都做的很快。等到林平君到时,他已经把沈小小的胳膊放下了,再加上他有意无意间的以身体做遮挡,还有那满天的尘土没有落定,林平君根本没有发现黑袍人所做的一切。
“她,好像昏过去了。”黑袍人的声音很平常,和他那一身的气质相比,这声音太过平常了些:“孤听御医们说过,人摔昏了后不要胡乱移动她。”
他说到这里回头看了一眼:“可有懂医术的人?”
林平君本来想去拉沈小小的,闻言也只能蹲下来:“回太子的话,没有懂医术的人。就这样让素君躺在地上等大夫?”
黑袍太子站了起来:“嗯,那就让人轻轻的把她抱到马车上去吧,尽快看医生为好。”说完他退后一步,没有要上前抱起沈小小的意思。
林平君看了一眼他带来的人,只能认命的弯腰把沈小小极小心的抱起来:他家的妹妹可是定了婚的人,而未婚夫就是眼前的太子爷。
他不敢指使太子爷,当着太子爷的面儿,也不可能让其它男人接触自己妹妹的身体;所以,就算他是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书生,也只能勉为其难了。
几步路就让林平君累的气喘吁吁,这还是马夫有眼力劲儿,把马车赶了过来,不然的话林平君怕是会把自己妹妹摔在地上。
沈小小的脸上平平静静,除了呼吸弱一点外,看上去就像睡着了;其实,现在的她却在肚子里大骂:这些是男人吗?磨磨蹭蹭的,什么时候才能回到林府,她什么时候才能正巧“醒”过来呢。
她,才没有真正的昏过去,虽然很痛,却没有什么严重的伤能让她晕过去。不过,她确定是不会引人疑心的,因为对于林素君这位林家三姑娘来说,这样的一摔不要说是昏了,就是丢掉半条命都是极正常的。
林平君没有理会瑚儿和林康,陪着太子爷护着马车急急的往回赶。
不过瑚儿和林康却被人看管起来——显然,不管沈小小最终的结果是什么,他们铁定是罪责难逃。
沈小小对他们红口白牙的说过:你们是奴才——这可不是一句空话。为奴为仆的人,不要说做错事情了,就算没有做错半点,只要他们伺候的主子有个什么好歹,他们轻则被打被卖,重则就要赔上性命。
今天的天气不错,秋风送爽、天高云淡,可是无人有心去欣赏,更不会有人去注意路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