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郡主,不好了!郡主!”,绿映慌慌忙忙地跑进祈颂宫,神色惊慌。
“怎么了,绿映?你慢慢说。”,辛合见她上气不接下气,忙把她拉住。这时,漠潇也闻声赶了出来。
“出什么事了?你如此着急。”
“郡,郡主,妖,那个妖精被王上抓了!”,绿映大口呼吸着,脸色因气短而变得彤红。
“妖精?”,漠潇不解地看着她。
“就是,就是戴着面具、面具的那位公——郡主,等等我!”,
还未说完,漠潇便跑了出去,绿映忙着追她。辛合迷惑地看着两人相继离开,“什么妖精,面具的?”
···
“说,你为何屡次拦劫胡族的商队?”
议政宫内,贺谚站在中央,俯视着被人按着跪在地上的无名。
由于受了内伤,再加上身边侍卫强硬的对待,无名此时已是气息微弱,无力睁开眼睛。
时间已过了三刻,见他依然沉默,琥珀颜色愈深,“早就听闻无名在江湖中可谓是声名狼藉,臭名远扬,如今无名你还是不打算有所作为吗?”,贺谚在殿中轻踱,语气带着几分压迫。
“诚如无名爱护脸上面具一样,本王也以同样的心保护着胡族和臣民。虽不知无名的企图是什么,可只要有害于胡族,那么休怪本王无情以待!”
语毕,伸手到面具下方,目光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决。他想,是时候看清他的真面目了!
无名睁开眼,看着他的手靠近,却无力去反抗,一切即将成为定局——
“住手!”
随着门被人大力推开,漠潇立即闯入殿中。看见贺谚正要揭开他的面具,而无名正被人按在地上。
两人听到声音朝门边望去,贺谚的脸上闪过一丝懊恼。
“放开他!”,见贺谚没有怪罪的意思,两名士兵放开了对无名的钳制,退出殿去。
“你怎么样?”
漠潇扶住摇摇欲坠的他,眼含关切。看见她脸上透露出的关心,贺谚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无名见是她,摇了摇头,不稳地起身。不经意看见他白衣上沾染的猩红,漠潇埋怨地开口:“你做了什么?为何无名公子成了这副模样?”
“你早就知道他是无名?”,贺谚震惊地看着她,眼神带着失落,“那日听见了他的名字,你为何不说?”
“我并不先相信他是那样的人,更何况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有什么理由出卖他?”
“理由?我就是理由,不过你没考虑过我。”,掩下眸中的受伤,贺谚现在才发现自己在她的心中竟无一席之地。
“贺谚,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该知道什么?我只知道你为了他可以丝毫不顾我的感受!来人!”
“属下在!”
“后日问斩无名!”
“属下遵命!”
漠潇听了他的决定,大惊失色,“你不能杀他!”
“我有权处置他,而你,没资格决定他的生死!”
“要怎么做?我要怎么做,你才肯放过他?”,漠潇苦苦哀求,进行着最后一次尝试。
听此,贺谚怒极反笑,她果真如此在乎那人的生死。俯首看着那个令他爱极的女子,望进那双他沉迷的美眸中,轻轻开口:“除非你跪下,亲自跪在我面前,否则,后日他必死无疑!”
话语虽轻,却似绵绵细针刺入她心中。漠潇松开他的衣袖,失神地坐下。
贺谚默然闭上眼,掩住了满眼的苍凉与无奈,拂袖而去。
···
“王后娘娘,您吃点儿东西,您这样会把自己饿坏的。”
辛合担心着静静坐着的漠潇,自她昨日从议政宫回来便一直未曾进食,听绿映说她与王上产生矛盾了。
旁边的绿映见她依然不发一言,悄悄将辛合拉了出来。
“郡主定是心情不好,我们还是别去打扰她了。”
“唉,最近不知是怎么了,王上也是暴怒无常。听宫里的姐妹说,昨日王上一个人在宫中喝闷酒,发泄情绪。”
“但愿郡主能早些看开,不过我看那妖精是命不久矣了。”
“怎么了?”
“伤得那么重,又无人前去医治,唉······”,可惜了一条人命。
两人的只言片语传入院中,漠潇垂下眼,静默着。她想救无名的目的,不止是昨日说的那样,她看见了他对孩子的亲和、关爱,也体会到他传递的交心。
那一身孤傲又清冷的气质,像极了那个人。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将无名当做了廷越,可她不能在听闻他的讯息后却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