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宴会进行得如火如荼,那边的沛柔姝却是陷入了慌乱。
“这么说,是你指使人做的?”
夏倾的声音柔和却暗藏压迫,沛柔姝目光在空荡荡的大殿里搜寻,仍旧发现没有戚娴的影子。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怨她每日都霸占着皇上、将皇上留在她宫里。所以这才,这才……”
“妹妹,你真是糊涂啊!皇上迟早会知道这一切的真相,你又何必作茧自缚?”
“我,我本是想来阻止她的,可是,不曾料到她已经上了舞台。皇后娘娘,你帮帮我,帮帮我…”
“帮你?事到如今,本宫也不能看你身陷泥淖。这样,你去把你指使的那人叫来。”
“这,把他叫来作何?不如直接斩草除根——”
“本宫自有办法,你且去带他过来,时间晚了便来不及了。”
“是。”
沛柔姝见夏倾一副成竹在胸,也便相信了她。现如今,若是戚娴出了意外,肯定会查到她头上。为了不暴露,只得从那个被她收买的太监身上下手。
沛柔姝走后,夏倾悠然坐下,把玩着指甲上的蔻丹,眼里是不可测的笑意。
看来,这沛柔姝也不是她想的那般聪明,她为何不让她多活几日,供她消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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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登台的戚娴描画了丽颜,轻穿了红裙。身姿摇曳,舞步灵动,低眉抬眼间尽是风情。
脚步随着胡乐的节拍跳动,俯身转首,迤逦迷醉了春日的新红。
台下众人如梦如痴地欣赏着,目光紧紧锁住台上那抹跳跃飞舞的红,不由自主沉溺其中。
廷越朝睇眼看他的戚娴举杯示意,一脸尽兴。
旋转飞跃,如脱兔般舞动。下一瞬,脚尖着地的刹那,身子失去了平衡,还来不及诧异,已经跌下了舞台。
顿时,场中众人皆睁大了眼。
廷越看着周围的宫女太监涌上,喝下余杯酒。除去了眼底的莫名,片刻起身,迅速地走到了舞台前。
见他来了,四周的人纷纷散开。脸色苍白的戚娴躺在地上,模样甚是嬴若。
“传太医!”
廷越悲痛地抱起她,大步朝卧玉殿走去。
见皇上离去,众人也都退场。廷臻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神情默然。
一抹不起眼的鲜红落入眼中,那沾有血迹的地方,分明是方才戚娴落下的位置。
回首间,不远处的花坛后一个人影匆匆退去。
“为什么不让我开口?”,身后传来昊澜的声音。
“你知道眼下我们最需要的是什么。”,廷臻转身,目露深意。
“可是我不喜欢她。”
“你没得选。”
举步走出御花园,昊澜紧紧跟在他身后。
“我们需要沛家,需要沛家的势力。”
“夏家又有何不同?”
“不同,很大的不同。”
见周围无人经过,廷臻停下了脚步,“沛家有的,夏家都有。可夏家没有的,是心。”
“心?”,昊澜疑惑。
“是,一颗喧宾夺主的心。”,廷臻顿住,终是说了出来,“若是不敢保证将来,便别把她带入这未知的深渊。”
“我……”
看着廷臻消失在小径深处,昊澜的脸上是迷惘和担忧,“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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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太医,戚娴怎么样了?”
看着刚刚走出殿门的张弘华,廷臻忙叫住他。
“皇上,臣,实是尽力了。”
张弘华沟壑纵横的脸上凭生愁苦。现在若是皇上知道了情况,不得要了他的老命!
“什么意思?”
听出他话里的不寻常,廷越眼底浮上怀疑和莫名的恐意。
张弘华心中暗叹一声,心知逃不过一劫,“皇上,娴贵妃已有了两个月的身子。只是,只是未能保住……”
“有了身子?你是说她怀了朕的孩子?”,廷越目光陡寒,低声逼问着有些萎缩的张弘华。
“回,皇,皇上,是…”
戚娴怀了他的孩子?他的?
心里一个地方决了堤,廷越听到心底深处的声音,“潇儿真是个馋猫,梨膏糖吃完了,又买了糖葫芦。若是以后我们的孩子像你一样贪吃,唉,我怎么养得起啊!”
“谁要给你生孩子?真不害臊。”
“滚。”
目光透过殿门,廷越的声音冷得可怕。
“皇上,您没——”
“朕叫你滚!滚!”
“臣,臣告退。”
张弘华第一次看见如此震怒的廷越,感觉他随时会冲上来一剑杀了他。连滚带跑地离开乾坤殿,连头上的乌纱帽掉了也不敢去捡。
愤怒过后,眼中生出几分悲凉。自嘲地说;“我居然让别的女人怀了我的孩子,呵呵,可是死了。潇儿,这算不算是对你的补偿?”
“阿嚏!”
还在千里之外的漠潇吃饭吃得好好的,突然打了个喷嚏。
“怎么,这么暖和的天气你受寒了?”
“你少幸灾乐祸,我可好得很!”
漠潇瞪着不怀好意的贺谚,没好好气地说。这两月以来,贺谚每天都和她一起用膳,她在饭桌上最不想看见的人便是他了。
“幸灾乐祸?潇儿这话就说得不对了。我疼你爱你还来不及——”
“住口,吃你的饭!”
漠潇明智地叫住又要长篇大论的某人。贺谚撇嘴,听话地闭口不言。
“阿嚏!”
不悦地皱眉,漠潇心底有些突突的。只见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