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臣妾以为柔妃妹妹自进宫以来皆是尽心服侍皇上,与臣妾也相处甚密。这若是按私心来说,臣妾确是希望看到妹妹晋升的。”
沛柔姝见夏倾为自己说话,脸上喜色更加明显。
“哦?”
廷越听出她的弦外之音,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只是,臣妾担心娴贵妃会有微词。”
沛柔姝面色微变,紧紧盯着夏倾。
“皇后何出此言?”
“皇上您想,本是一朝入宫。若按地位来说,娴贵妃是高于柔妃妹妹的。如今皇上倚重柔妃妹妹的话,娴贵妃难保不会不满。”
将情况分析说与廷越,夏倾的手心微微发汗。她在赌,在赌廷越究竟更在意谁,也在赌自己今后的命运。
廷越听完后,沉思着,“怎么不见戚娴?”
“回皇上,娴贵妃似是准备了节目。”,夏倾回答。
“哦?那便等她来了再说。”
见此,沛柔姝只得等着戚娴表演完之后。可她突然想起一件事,若是待会儿皇上只顾着戚娴的伤势而忘了自己的事怎么办?一时之间喜忧参半。
那天偶然间听到宫女说拓跋戚娴要表演胡舞,她便心生一计,找到了百花宴那天搭建舞台的太监,让他在台上做了手脚。
到时她在台上跳舞,踩到了空处,便会摔下舞台。
可是如今皇上却说等她来了问她的意见,沛柔姝又有些慌了。
“皇上,臣妾先退下了。”
“怎么,柔妃有何不适?”
看着廷越关切的目光,沛柔姝心里摇摆不定。
“嗯,许是昨夜着了凉,今日有些头晕。”
“既然如此,皇后,你陪柔姝去歇着。”
廷越突然点名夏倾,夏倾微微一笑,“是,臣妾告退。柔妃妹妹,咱们走。”
“这,也好。那就有劳皇后娘娘了。”
沛柔姝怕廷越生疑,只好应下了。
“你倒是懂得揣摩女人的心思。”
两人走后,漠如慕淡淡开口。
“我倒宁愿只她一人在身边。”,廷越低喃,又想起那淡粉色在风中跃动的身影。
昊澜看着席间的水晶蒸饺,不由自主地夹起往旁边送去。待看到坐在身旁的人并非漠潇时,失落出现在脸上。
他忘了,漠潇已经去了朔北,而此生回来的机会,少之又少。
原本还喧闹的场中忽然安静下来,夏蔷身穿彩蓝霓裳羽裙、手抱琵琶出现在台上。
夏蔷优雅得体地朝台下众人行礼,然后坐好,素手拨弄起琵琶来。
灵动顺畅的乐音一泄而出,如仙乐般充斥在整个花园中。
起伏、翻转,铮铮中自成一脉,间或似流水轻柔淌过山间,时而如战剑横扫千军。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
一曲终了,众人这才不舍地从乐曲中回过神来,随即是经久不绝的掌声。
夏蔷又是一个拜下礼,如来时般从容高阔。目光扫过目光沉迷的昊澜,眼底换上喜悦。
“今日夏丞相的千金可是让众位饱了耳福啊!此等仙音,果真是佳人所出。”
廷越看着坐到夏衡后面的夏蔷,一脸赞赏。
“呵呵,皇上谬赞了。小女不才,练这曲子无非是给大家助助兴罢了。”
夏衡虽是这样说,但眼里毫不掩饰的是对女儿的赞赏和欣慰。
“夏丞相何须如此?二小姐的技艺精湛,在座各位都是清楚的。”,沛晋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众人隐约闻到一丝火药味。
“能将此曲演绎于皇上听,实是我夏家的荣幸,自当谦逊以对,夏某以为沛丞相也定是这样想的。”
见夏衡并未起怒,反而平心静气,给他一个台阶下。沛晋也不好再逮着什么说,“夏丞相所言极是。”
“呵呵,看到两位爱卿如此尊重相处,朕甚感欣慰。若是夏、沛两家与我宇一族也能如此交好,岂不是朕之所乐见,众望之所归?”
一句看似平常的话,却一时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朕记得柔妃还有一位未出阁的妹妹沛怜。沛丞相,朕说得对吗?”,廷越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
“回陛下,臣,确有一个女儿,至今还未婚配。”
要说刚才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么现在便只有傻子才分不清状况了。
可是皇上已经在沛家和夏家各选了一名入宫,如今,他这又是看上了自己另一个女儿了吗?
“呵呵,如此甚好。沛丞相以为朕的四弟,四王爷如何?”
廷越继续说,所有人心中的迷雾方渐渐散开。原来皇上这是要为自己的兄弟寻良偶。
杯子被昊澜紧紧握住,直直地朝亭中的廷越看去。眼中愤怒几欲喷发,不安和焦虑交织。
对面的廷臻眼神复杂,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众人的变化。
夏蔷则是绞紧手中绣帕,一脸惊然。
而当事人沛怜原本就因虚弱而毫无血色的脸,此时更是惨白一片。
怎么会是四王爷?
场中唯独夏衡神色平静,置身于事外。
将众人的表情收入眼底,廷越眼里是几分了然。
被点名的沛晋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说好,那么他的计划势必会受到影响,说不好,那么皇上完全可以借此机会给他定罪,甚至逮捕下狱。
心思回转间,沛晋不是办法也得当做办法,“回皇上,臣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