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外的转折让她一时怔住,转瞬明白了他的意思后,夏倾又惊又喜。.他将错全推给了彩荷,难道是准备放她一马?
“皇后身居六宫之首,却容忍下人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实是令朕失望啊!”
廷越的口气云淡风轻,目光瞥过身后被捆绑住的宫女,见她脸上透出恐惧,心里更是期待夏倾的反应。
他早已知晓夏倾想要置戚娴腹中孩子于死地的心思,不过这可不是个明智的做法。她真的以为有夏衡给她撑腰,便可以在这宫里肆意妄为?他看不尽然。
“皇上,不是的,臣妾并不知她私下做了此事!”,夏倾将心中的不安敛去,开始顺着他的意思说下去。毕竟若真是被判谋害皇嗣一罪,那纵然她是皇后,也难逃王法的治罪,必要之时牺牲手下也并非不可!
“哦,你不知道?”
廷越心中冷笑,果然是蛇蝎妇人,为了逃脱罪责,不惜另一条人命。
而听到夏倾话后的彩荷,此时已是如坠冰窟,全身寒冷。本以为主子会因这些年的主仆情分拉她一马,可她忘了她本就是为了生存而不择手段的!
“是,皇上,臣妾一直待她如姐妹般,平日衣食皆不曾怠慢了她。可谁知她竟在私底下做出这等大胆之事,是臣妾没有管教好她,还请皇上责罚!”,夏倾面色凄凄,似是真心悲伤,令人不忍怪罪。
“原来是这贱婢未规范好自身行为,也罢,皇后也是有心了。来人!将这贱婢押下去,听候发落!”
廷越挥袖示意,两名侍卫立即将彩荷押下。夏倾听他下了口谕,终是松了口气。将她的反应收入眼中,廷越目露不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皇后,地上寒凉,快些起来。”,说罢,就去扶她,夏倾显得受宠若惊。
“这个院子荒废已久,院中杂芜也许久未曾修剪,不知皇后今日为何到此处来呢?”
“回皇上,臣妾是听闻宫中下人说了些彩荷近日以来的异常举动,不想她凭空被人污蔑,便过来看看,谁知······”
那痛心疾首的模样带着令人信服的魔力,廷越面上甚为动容,“原来朕的皇后竟是如此一位悲天悯人的女子,让朕怎能不喜欢?
朕深知皇后待她情深意重,不过如今那贱婢已犯下大错,此生不能再侍奉皇后了。可朕却担心皇后的安危,索性赐予皇后一名灵巧忠心的宫女,不知皇后以为如何?”
闻言,夏倾面露喜色,不疑有他,“谢皇上恩典,臣妾万分叩谢!”
“如此甚好,这样朕也不会日日担心皇后身边没贴心的人照顾了。时候不早了,随朕一同离开这个荒院如何?”
“是,皇上。”
鲜少听到他这样温柔的话,夏倾欣喜之时,并未来得及去识清他黑眸深处的厌恶。
···
御书房中,廷越轻阖着双眼,脑中想着方才密信的内容。
潇王后诞下胡族王嗣,谚王赐其名为徽缨,王宫当日传出消息,谚王声称潇王后所出的王子与她命理相克,于是过继给宫中另一个姬妾——秀姬。
如此荒谬至极的讣告又有几人辨不清真相?
这一年来,他饱受相思之苦,在心里默默算着她离开大周的日子和她腹中孩子的日期。他知道她在胡宫中过得舒适,也了解贺谚对她是何等宠爱,可为何现在出了这样荒唐的事?
潇儿知道吗?她可明白事情的缘由?伤心难过如她,可曾去找贺谚问个明白?
种种疑问在不见她的痛苦与思恋中放大,一步步侵蚀着他的神经。廷越此时已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