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初落,便见粉扇整个人跌向水面。
拓跋云飞此时已经顾不得什么,猛地一跃,便朝着粉扇飞去:“粉扇!”
惊恐之中,粉扇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整个人已经跌入了拓跋云飞的怀抱。
被他稳稳地抱在了怀中,由着他将自己带离水岸,掠过灌木丛,顺顺当当地着地。
脚下是林荫小径,离水边有着不近的距离。
粉扇偎在他的怀中好一会也没回过神来,只觉得自己今天真是倒霉透顶。先有慕小狸无理取闹让人难看,再有竹林边的木屋中,那老人所说她是琉璃华贵易碎之命,刚才又是险些落入水中。虽然是有惊无险,但到底让人郁闷,莫非今日于她林粉扇,竟是一个多灾的日子?
“云飞?”她微微仰首,惊慌的眸子还有着茫然。不觉间,竟然开始唤云飞二字。
他深深地看着粉扇,柔声安抚她:“没事了,粉扇,别怕!”
“是你救了我,云飞,如果不是你,我会淹死水中的。”她忽然感动,眸子里似有湿意。
“不会的,粉扇,不管今后发生什么危险,不管我会不会在你身边,你都会化险为夷,不会有事,更不会死!”他微微叹息,语气却更轻柔。
粉扇情不自禁地抚上了他的胸襟,他的怀抱很温暖,她莫名地眷恋。也许这些年来,她吃的苦太多太多,多到让她只想结束这样的日子。也许,是今天她的运气太坏,几次三番让她因一些事而心中不快。
她不能诉说,不能发泄,只有假装坚强假装淡然地避开。
她以为她是孤独的,没有人会明白她的孤独。
而一旦依偎上一个温暖舒服的怀抱,让她感受到这个怀抱是安全的时候,她会舍不得离开。
她幽幽地问:“为什么不肯陪在我的身边?”
“粉扇?”他的眸子里燃出耀眼的神采,片刻间又化作一种癫狂和喜悦。
她希望他陪着她,是吗?
“告诉我,你为什么不肯陪在我的身边,为什么?”她带着哽咽,一字一句拷问着眼前的男人。
他伸手轻抚粉扇的脸庞,手指微暖:“粉扇,你希望我陪着你是吗?”
“嗯,我希望你一辈子都不要离开,不要分离,我们分离得太久,久到我开始想要忘记你。”闻到他身上的男子气息中含有淡淡的杜若香气,这香气是多么的熟悉。
他像是不敢相信,睫毛倏忽闭合,竟有情难自禁。
“这是梦么?”他猛地抱紧了她,柔声道:“我答应你,我陪着你。
“子卿······”她低呼,纤细的双臂环住了他的腰身。
他却猛然一颤,一句“子卿”如一盆凉水从头到脚朝他泼下,直将他泼了个透心凉。
怀中女人所呼唤的名字是“子卿”而非“云飞”,那是别的男人的名字。林粉扇她······她居然将他拓跋云飞当成了那个叫“子卿”的男人。
不,他不要做别的男人的影子,不要做替身。还未散失的理智使得拓跋云飞猛地将粉扇从怀中推开,他看着粉扇,沉声道:“我想你搞错了,粉扇,我不是子卿,我是拓跋云飞。”
“啊······”粉扇惊异地说不出话来,她睁大了水润的眸子看着拓跋云飞,一时尴尬极了。
刚才,她竟然情难自禁地把云飞当作了子卿。难道是因为云飞同子卿一样,都是温润如玉的男子么?
拓跋云飞已经完全清醒,从之前的动情到此刻的风平浪静,虽然只是眨眼,其中却似经历万千。
他语气轻柔,却又有些失落:“你靠在我的怀中,唤的却是其他男人的名字,粉扇,为什么?”
她方才是怎么了?意乱情迷么?她怎么会放任自己在意乱情迷中而偎在了别的男人的胸口,并放任自己去眷恋这样的怀抱呢?
“对不起,云飞,我其实······”她不由大窘,方寸已然大乱,极力挣扎着,说:“我不是有意要这样,我其实······”
“你今天肯定是累了,一时将我错认成子卿,没事,粉扇。”他的语调平静,深深地看着粉扇,轻声嘱咐:“回去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要想,知道么?”
“是啊,可能真是累了,人累,心也累。”她楚楚可怜地站在了他的眼前,有泪水从眼眶里滑落,那双好看的眸子被浓密的睫毛覆盖。
“粉扇·····”相顾无言,拓跋云飞忍不住伸手替她拭泪。她的泪滴还带着微温的触感,沾上他的指尖便成了冰凉一片。
这是一个女人的泪水,也许,她有着不为人知的隐痛。不得说出,更不得解脱。将心囚成茧,不知道何时,她才能破茧成蝶。
“子卿是谁?”
粉扇一怔,一抹红晕忽然浮现双颊,她不语。对于自己的事情,她总是讳莫如深,只因她觉得人心叵测。
“我想,是你所牵挂的人吧?”
粉扇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算是承认。
他叹气,自语般的说:“其实我也知道,你不可能名花无主······粉扇,尽管我明白,可我还是做不到真的一点不嫉妒。”说罢,他扬起唇角,俊美容颜浮现一丝温柔地笑,说:“如果哪天你真的觉得累了,不想继续寻找这个名叫子卿的人了,或者哪天,你真的找不到他了,那你就来我的身边。”
粉扇听后,无比惶恐,她回避他温柔的眼神,苦笑道:“你还是祝福我找到子卿吧,云飞,我把你当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