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都九千岁了,能不老麽”边子期煞有介事的点点头,但随即似想到点什么,赶紧道,“你可别将我的话传到他耳里,我可得罪不起他老人家,对那尊大佛必须是要敬而远之。不过你要真说了,可别忘记你自己也承认他老,有难同当。”
“自然。”燕瞥了眼揪着他袖子的纤纤细手,目光又落回到她的脸上,溢出的笑意高深莫测。
边子期见状,心“咯噔”了下,澄清似水的眼眸里流露出一丝警告来:“你可别乱来,不然我定是拖你下水!”
燕微颔首,眼里的笑意不曾散去,眸子深处还蓄着一池温柔宠溺。
“你……”她见他这般云淡风轻的应下,心里不停地打鼓,奈何无可奈何,便只是轻轻哼了声,重申道,“你真的别乱来,不然……哼!”
“放心,就算说了,浑水也一起淌。”燕慢条斯理的回道,幽幽的声音有些许郑重其事,“不过……”
他神色陡然又是一冷,深沉的凝视着她,但话却是顿住没往下说,直把她弄得神经紧绷,紧张不已。
她蹙蹙柳眉,疑惑道:“不过什么?你不许反悔。”
“不,我要说的是另外一件事。”燕笑了,溢出的低沉笑声落入耳里,竟是让人心声畏惧,甚至还有些胆战心惊。
她怎么变得这么胆小了,竟然都会被人的笑声给吓着,这简直就是她的耻辱!
边子期松开拽着他袖子的手,身子往边上挪了挪,神色凝重的回视着他含笑却没有一丁点温度的眼眸:“什么事?”
他将她的小动作全部看在眼里,嘴角轻轻勾起,笑意甚浓,可却是让冰冷的面具掩盖着,而如墨的眼眸越发的深邃,如深海中的漩涡直将人看得无法从中挣脱:“女人,你的忘性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
“什么意思?”她不解的皱皱眉头,眼里满是狐疑。
“不明白,需要我提醒?”他低笑着反问道,神色又深了一分,看得人心生颤意。
额……
她的确不明白,需要他提醒。
可她不是傻瓜呀,完全看出他在对她生气,虽不知他怎么就对她生气了,但她眼下是在他的地盘里,自然还是需要老实点,乖一点的,这样才能够少受点折磨,毕竟么,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她还是很懂的。
边子期轻轻眨了眨眼睛,鼓着娇艳欲滴的小嘴摇摇头,整一副乖孩子的模样:“我知道错了。”
她这么快的承认反让燕有些不适应,暗愣了下,便接着道:“什么地方错了?”
“我不乖。”她抿抿唇乖巧的回道,心中却是将他暗骂了百遍,这从小到大她都没这么被人逼着去承认所谓的错误。
耻辱,活生生的耻辱啊,此生她势必要讨回来,绝不让这棺材男占她的便宜!
可事实上,她都不知被他占了多少便宜了,那豆腐吃得……
“怎么个不乖?”燕看到她那小眼神里闪烁着的恼意,无声的笑了笑,笑意里满是不易察觉的柔情,她大概就在心里头骂他了。
边子期扁扁嘴,低下头小声道:“没有听你的话。”
“什么话?”他紧追不舍,步步追问。
“不要乱来。”她乖乖回道,心中却是一直在祈祷着她这般囫囵的回答能够躲过他的追问。
可惜——
人算不如天算,眼前的人是铁了心的要让她寻找到自身所犯的错误。
燕眉头微动,眼神微闪:“那你说说你怎么乱来了?”
边子期嘴角不着痕迹的轻抽了下,他是当她小孩子吗,需要这样循循诱导,她丫的都嫁人了好不,况且……说实在的她心里压根就没觉得自己有犯什么错误,一切都是再正常不过,要不是给他面子,要不是在他地盘上,要不是身子不适,哼,她才懒得应付他。
“不要问了么,我心里头知晓错了,你让我这么大的人说出来多丢脸。”她扁扁嘴撒娇似的躲避他的追问,因为她可是自始自终觉得自己没错,更别提什么忘性大,她的记性可好着呢!
谁欠她的,谁找她麻烦,谁对她……她心里头都有明镜呢,清晰的很。
燕闻言,低低笑了声,那嗓音甚是冷沉,薄唇微启:“女人,你是不是压根就没有觉得自己忘性大,抑或做错了?”
是的。
边子期下意识的点点头,但当那犀利的眼神几乎要将她看穿时,她赶紧的摇头:“我错了,你说的我都该好好记着的,可是这脑袋和心就这么点大,装得东西太多一不小心被压着了,一时间翻不出来。”
他听着她这么一番话,低笑声再次溢出:“你可真是能言善辩,看来是需要让你长点记性了。”
“你想做什么?”一听如此,她倏然蹙起眉头,警惕的告诫道,“你要乱来休怪我不客气。”
“你要对我怎么不客气?”他的尾音拖得很长,让听者心里微微一惊,且那眼眸里溢出的似笑非笑的眼神更是看得人心生颤意。
边子期暗暗乍舌一番,这死男人敢情是觉得她不断退让不发飙是病猫,好欺负是不是?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拿乔来着,这着实恼火,她嚅动了下嘴唇,拧着柳眉迎上他幽邃的眼眸:“你说呢?”
说话间,她已出手极快的扣住他的手腕,那银针扎在了他的经脉上,几乎没有丝毫犹豫。
微微的刺痛让他轻蹙了下眉头,他低眸看了眼自己的手腕,那上头沁出一点小小的血珠,双眸又一次深沉了下来,他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