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的过程很痛苦,可治疗的效果却很显著。

转眼已至初夏,沈惜月已经在沉睡中见过了家里的亲人,原來那声呼喊是母亲在她接下父亲那致命的一掌是发出的,她可以想象当时母亲的绝望和悲伤。

过往的很多片段已经在她脑子里成型,只是还不能很好的连贯起來,薛固清说她完全康复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恶心的药还需继续服用,果然如薛固清所说,习惯了就好,她现在已经被恶心到麻木了,被点了睡穴用针,并不是很痛,睡梦中记忆的片断涌入脑子里时,那种胀痛与煎熬不是很好受,但她早就能坦然的承受。

这日的治疗早已经结束,思归已经被小舞抱进來吃了三次奶,沈惜月依旧一动不动躺在床上,不时皱皱眉头,不时又微微一笑。

小舞和清风有些担心,林谷作为专业人士安抚了二人。

当思归又吃了两次奶,林谷也有些坐不住了:“师父,这都一天了,怎么还不醒!”

薛固清悠哉的喝着茶:“急什么?这是关键时刻了,等她醒了,成败就有见分晓!”

林谷望着怀中哭闹的思归,很是心疼,沈惜月已经一天不吃不喝了,小思归的口粮供应不上了。

“莫离,去谷外找一头产奶的羊,尽快!”

沈惜月在睡梦中,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这次与以往不同,以往的片断中,有时她是梦中人,有时只是看客,总之就是逃不过混乱二字,从來沒有这次这么清晰和真实的参与感。

徐州沈家,世代经商。

如今这世道,普通商人地位不高,可沈家不是普通商人,全国各个州府均有沈家的商号,每年为朝廷上供不计其数的巨额财富,所以沈家的地位并不低。

上一代的沈家家主希望后人能考取功名,企图由商贾世家往书香门第转型,可独子沈孝廉不愿踏上仕途,也对经商不感兴趣,独独喜爱舞刀弄枪。

沈孝廉在武学上颇有些天赋,而且勤奋上进,再加上其家境殷实,善用黄白之物,所以在江湖中很是受欢迎,惜才的,贪财的,都愿意将一技之长传授于他。

普通人要是如此杂学,估计早就走火入魔了,可他却摸索出一套自己猛进,最后得了个南部武林盟主的称号。

沈老爷子却看不上儿子取得的成就,在他看來这都是不务正业,转型书香门第的愿望落空不说,连家里的生意都后继无人,这让老爷子很是忧愁。

沈孝廉虽觉得趁着年轻应该追逐自己的梦想,但他却是孝顺之人,于是跟沈老爷子说,会争取努力为沈家多添几个孙子,让老爷子商贾世家与书香门第两不误。

沈老爷子的忧愁顿时散了一大半,赶紧跑到冰人馆打听哪家的千金适合讨來做儿媳妇。

彼时的沈家少爷沈孝廉选妻的消息一传出,整个徐州城都沸腾了,媒婆差点沒踩断沈家的门槛。

沈家是富商,沈孝廉年纪轻轻便是武林盟主,最关键的是,沈孝廉貌赛潘安,谦和有礼,迷倒无数少女心。

最后沈孝廉娶了江湖中有名的大美女萧潇

据说成亲当日,徐州城里有一半待字闺中的少女寻了短见,好在都被救回,不然沈孝廉就罪过了。

沒有见过萧潇的闺阁小姐,总觉得一个江湖女子是配不上沈孝廉的,于是大家都抱着一个看笑话的心态,期待萧潇下堂的消息传出。

结果沈孝廉夫妇让大家失望了,恩爱无比,成亲三年萧潇便为沈家添了三名少爷。

沈家老爷子终于不再忧愁,整日里乐呵呵的。

当三个小子淘得差点上房揭瓦时,沈家老爷子委婉的向儿子媳妇传达了自己想要个孙女的想法。

沈孝廉夫妇也想要个贴心的闺女,于是更加努力的造人,大有不生闺女誓不罢休之决心。

当又三个少爷出生后,沈家人终于死心,接受了沈家沒有闺女命的事实。

希望往往总在你不经意的时候躲在转角处,沒想到沈孝廉接近不惑之年时,沈夫人终于诞下一女。

闺女出生的当夜,月色极好,沈孝廉当即为闺女取名“惜月”。

据说为了庆祝沈惜月的出生,沈家大摆七日流水席,其排场让徐州城的老百姓多年后还津津乐道。

懂事后的沈惜月听说了当年的盛况,非常牙疼的觉得自家爹娘及爷爷真是太败家了,如果把这让人白葫芦,估计能堆成山了吧!

这时的沈家七小姐因为吃太多糖葫芦,而害了虫牙,沈夫人见女儿长得如花似玉,一笑却是一口烂牙,实在太不和谐了,于是趁着女儿快到换牙的年纪,颁布了禁食糖葫芦令。

沈家老太爷原意是要将唯一的孙女儿培养成大家闺秀,于是在沈惜月三岁的时候为她找了教规矩的夫子。

夫子上门的第一日,沈惜月泪眼汪汪的拉住沈老太爷的袍裾,抽抽嗒嗒说道:“爷爷不疼惜月了!”

望着小丫头湿润的大眼和红红的鼻尖,沈家老爷子顿时有一种虐待孙女的负罪感,当即辞退了夫子,反正孩子还小,等她长大些了再学也不迟。

沈惜月这一招装可怜百试百灵,直到沈老爷子过世,也沒能给她找到教女子规矩的夫子。

沈老爷子在弥留之际对儿子交代,给惜月找个好夫子,好好学规矩,将來一定不要嫁给武夫活着商人,几个孙子他是指望不上了,只能寄希望孙女能嫁入书香门第。

沈老爷子交代完便撒手人寰了,他是对小丫头狠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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