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北京政变以后,没有遭灾的满人变得无比老实。夏铁等三人做事一帆风顺,正春风得意,哪里见过这么一个嚣张的家伙。
被黄带子满人福海骂了之后,夏铁三人勃然大怒,不约而同地呼喝着上前擒拿敢于胡乱惹事的福海,要抓他回去进行处置。
可是,福海作为王士珍身边的随身护卫,武功很是不错,即使没有武器在身,也暂时抵挡住了三人的攻击。
这时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看热闹,夏铁等人不欲久战,拿出随身携带的警棍,往福海砸去。
王士珍和他的护卫们也在不远处观战,一个与福海关系很好的精悍护卫看不下去了,一边上前帮忙助拳,一边笑骂道:“你奶奶个熊!老子看不下去了,三个打一个,竟然还要亮家伙,真是丢人!”
精悍护卫一加入战团,夏铁等人便抵挡不住。
夏铁的胸口挨了一拳,见情况不妙,便趁势踉跄着退出战圈,从怀中拿出一个哨子猛吹了起来。
这个哨子是美国体育用品公司生产,专门配给巡警队危急时刻用的。只要听到尖锐的哨子声,附近巡逻或者驻守的“保帝军”小分队,就会瞬即赶到。
打斗地点的不远处,正好有一个“保帝军”小分队驻守。听到哨子声,小队长宋平急忙率领10多个小分队队员往哨子响起处赶去。
夏铁退出战圈的当儿,两个巡警先后被打倒在地。两个人倒都是硬汉子,虽然受伤甚重。却硬是忍着没有惨叫出声。听到哨子声,他们的眼中不免露出了喜色。
不过,福海和精悍护卫却不知道大难临头,大大咧咧地站立不动,任由夏铁在那里吹个没完没了。
“嘿嘿!还想找帮手!”精悍护卫冷笑着道:“福海,你说得没错,他们果然没有眼力见儿。不知道咱们的来头!”
福海摩拳擦掌地道:“奶奶的!最近都呆在军营,好久没有揍人揍这么爽过了。哼,刚才在城门口老子就窝了一肚子火。让他们来吧!”
围观的王士珍暗叹:哎!这两个家伙,一直是军中的刺头儿,自己早就想开革了他们。只是念着他们是满人贵胄。才容忍他们到现在。
难道,他们这两个满人,还没发现此番回京城,事情变得对他们非常不利吗?
最不寻常的是,无论是守城军还是眼前的巡警,都剪去了代表满清顺奴的辫子。甚至。连路上的不少行人,也都剪去了辫子。
上午进城的时候,他们已经被守城军打击了一次。现在。几个小小的巡警,就敢找福海这个黄带子军官的麻烦。
还有,以往无论满人还是汉人掌权者,都竭力拉拢自己。根本没人会找自己这个江北提督的麻烦。可是今天,自己是奉召到京城面圣,竟然被守城军缴了枪!
由此可见,皇上复位的事情,大有蹊跷,自己要赶紧去中堂大人那里问个明白。
想到这里,王士珍嘱咐身旁的护卫头领道:“陈俊。我先走一步,你过去让福海两人别再惹事,赶紧跟在我后面离开。”
陈俊领命向福海两人走去,王士珍正要起步离开,十多个手持“汉阳造”步枪的士兵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围观的民众顿时一阵骚乱,有的急忙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有的躲得远远的,不敢靠近。
福海看到夏铁搬来的救兵,不是想象中拿着警棍的巡警,而是与上午跟自己发生过冲突的持枪士兵相同的装扮,不由得有点惊讶,暗道:妈的,进北京城要交枪。在北京城揍几个汉人,竟然会惹得士兵拿枪过来,现在这个世道到底是怎么了?
哼,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管他们是什么来头,这次大帅没来管,老子可就不当软脚虾了,一定要让他们知道厉害!
“都不要动!不然决不轻饶!”看到眼前的场景,宋平大声喝叫。然后,他右手一挥,士兵们就把福海、夏铁等人围了起来。其中四个士兵,分别去照顾受伤倒地的两个巡警。
“夏大队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宋平亲自把夏铁扶了起来,关切地问道。
夏铁此时心中大定,叫来被福海撞倒并揍了一顿的中年汉人,互相补充着把事情的始末经过告诉了宋平。
宋平打量了一下福海和精悍护卫,看到福海挂在腰间的黄带子,冷冷地一笑,对夏铁说道:“夏大队长请放心,对付这些黄带子人渣,我是不会软手的!”
“宋队长,这两个满人,手上功夫很硬,你要小心对付。”夏铁小声提醒道。
“嘿嘿!”宋平笑着拍了拍自己腰间的手枪,道:“功夫已经落伍了,有了它,再好的功夫也是枉然!”
说着,宋平大声说道:“公然在北京城闹事,还敢殴打警察局的巡警,立即逮捕!”
宋平说完,立时有四个士兵挺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往福海两人扑了过去。
福海和那个精悍护卫当然不会束手就擒,两人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与四个士兵对战,不仅不落下风,还游刃有余。如果不是顾忌站在四周虎视眈眈的其他持枪士兵,这四个士兵很可能已经饮恨当场。
渐渐地,四个士兵力有不支,被福海两人逼到了路边一座大宅房的高墙前。
“住手!”宋平大为不耐,拔出腰间的手枪,大喊道。
四个士兵此时已经精疲力竭,闻言急忙住手退开。福海两人也不追赶,只是得意地看着拿他们没有办法,咬牙切齿的四个士兵。
宋平快步走到福海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