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晚在闻香阁折腾了整整两个时辰,等被抬回主院时早就已经累的不省人事了。范晓童遣走了屋里伺候的人,自己照顾起范晚来。
“爹爹,我知道您一定已经知道了姨娘为何而走,所以才会那样生气,那样伤心。”她拿着丝绢轻柔的擦拭着范晚脸颊上快要干涸的泪痕。歉疚的对着他诉说着:“可是爹爹,我不得不这么做。我不想,也不能在明知道您和范府有危险而不管不问。她是慕容世家的人,还被太子给盯上了,如果她不走终有一天会害了范府上下的。所以她必须走,只有她走了,我才有把握能保护你们。”
范晓童倏尔讥笑一下,爹爹现在又听不见,她说了也只是说说,不过是自我安慰,希望他能原谅自己罢了。
躺着床上如死尸般的范晚。突然动了一下眉睫,慢慢的便睁开了紧闭的眼眸似有怒气看着她:“你就这么容不下她吗?她离开范府还能有命或者吗。你这是让她出去送死。”
他细语如蚊音,范晓童听着却犹如雷声呵斥。
“爹爹放心,王爷已经安排了暗卫保护她。而且,她身边还有慕容朵馨,王爷说她的功夫底子不错,保护孙姨娘去苍莽应该不成问题。”
“苍莽?”范晚皱眉狐疑:“御王安排她去苍莽了?”
范晓童摇摇头:“没有,只是在她身边安排的都是苍莽的暗卫。想必定会引导她们去往苍莽的,爹爹可以放宽了心。”
范晚长长舒了口气:“也罢,但愿她能平安到达苍莽。”
“一定会的!”范晓童笃定道。
“你还没有回答我,难道就一定要将她送走吗?”范晚皱着眉宇,不死心的问道:“你不怕伤了我的心?”
“对!必须送走4便从此爹爹气我,不理我。我依然坚持要让她走。”范晓童倔强的昂着头,振振道:“我不能让太子有任何机会来伤害爹爹,伤害范家。”
“机会?什么是机会?”范晚瞅着她,狠狠道:“机会就是你不愿意将那剩下的半幅秘方交出来,如果你愿意交出那半幅秘方,你哥哥就不会被太子绑了去,你孙姨娘也不会……所以,童儿,趁着你孙姨娘还没有走远。你就将那半幅秘方交出来,我们给太子送去。再把你姨娘接回来好不好?”一双手死死的拽着范晓童的手不撒开。
她死劲挣脱了几下没挣脱开,索性放弃挣脱,冷冷的问道:“爹爹以为把秘方都交给了太子,他就会放过我们吗?只要我一离开,他就会派人明里暗里来找范府麻烦,不把范府搞垮绝对不会罢休的。当初慕容世家是怎么变成逆匪的难倒爹爹忘了吗?您以为太子能比他母妃仁慈到哪里去?”
范晚怔愣哑言,他怎么会忘了太子的母亲是孟贵妃呢!
那个曾经……唉……!
“我明白了。你先回去吧。这几日还要忙着大婚的事,到时候有点累的了。”范晚松松眉头道。
“爹……”范晓童道:“我不累,您再睡会,我就在这里守着您。”
她特别希望范晚这个时候能打她一顿,那么骂她一顿也好啊。可是他偏偏什么都没做,连一句责备的话都没有,这反而让她更加担心。
范晚摆摆手:“去吧,王爷今日走,你也该去送送。”
“他不用我送的。”范晓童坚持留下:“再说他这个时候怕是已经出了城门,我想送也追不上了呢。”
范晚睨了她一眼:“好吧,随便你。”闭上了眼睛便不再说话,看不出是在闭目养神还是已经睡着了。
范晓童一直守到第二日早晨,中途连午膳和晚膳都没怎么用。现下早已经又累又饿,只轻轻站起就感觉头晕目眩。
好容易撑到了童阁再也撑不住,直溜溜的倒在了流沙包的怀里:“包子,快,给我弄点盐水来。”
“奴婢这就去。”流沙包将她扶到床上躺下就往小厨房跑去,不多会就端了碗水回来:“秀,盐水来了。”
范晓童撑着身子在流沙包的帮助下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你放了多少盐啊,齁死我了!”再也喝不下去的推开了碗。
“秀为何要喝这盐水啊?”流沙包不解道。
“说了你也不懂!”范晓童擦擦嘴角:“去厨房给我弄点吃的,最好是粥或者面条。”
流沙包点点头:“刚去厨房正好看到小灶头上煨着什么呢,我这就去看看秀能不能吃。”说着再次往小厨房跑去。
范晓童浑身失力的跌躺在了床上,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乱发孝心了。只这么一次,差点没累死她,饿死她。
半晌功夫,流沙包就领了两个婢子回来了,“秀,没想到那灶头上煨着的是乌鸡汤,奴婢看着火候刚好便端了来给您尝尝,还顺便做了几道面点。”
范晓童再次挣扎了起来,瞅了瞅乌鸡汤。凑鼻一闻,还真是蛮香的。饿了一日一夜的馋虫也跟着苏醒了起来,接过汤碗‘咕嘟咕嘟’的喝了起来,连里头的鸡肉也跟着一扫而空。
“秀还真是饿坏了。”流沙包笑笑道:“吃点面点吧,包子学着秀的做法做的,您尝尝。”
范晓童摆摆手:“不了,喝汤都喝饱了,我先睡会,没事别叫我。”
“是,包子知道了。”流沙包接过汤碗道:“不过,下午彩衣斋的师傅送秀大婚大嫁妆来,您要起来试试吗?要是有什么不合适他们也好拿回去改进修改!”
范晓童眯眯眼,淡淡道:“不了,让他们放下就走吧。”低丰介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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