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楚楚心底暗喜,支着下颚,沉吟道:“我对村里的情况还不太了解,麻烦您带我去田地里看看,我才能制订出控制蝗灾的计划。”
见凌楚楚说得煞有其事,村长不敢怠慢,问道:“咱们何时去?”
“此时已近三月,如果预防得当应该会在蝗灾来临之际减轻损失。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去吧!”
“好好,你随我来!”村长应声着,引着凌楚楚往村子里走。
凌楚楚边走边问:“村长,去年是否大旱?”
“是啊!近半年没有下过一滴雨呢!”跟在两人身后的胖大婶截过话。
凌楚楚回过头对她笑了笑,方才正是这位大婶出言训斥李二狗,凌楚楚对她的热心很感激。
农村妇女淳朴好言,见凌楚楚对自己微笑,胖大婶便上前挽起她的胳膊,热络道:“大妹子长得可真俊,你叫什么?”
今早起床发髻已经散开,凌楚楚不会绾发,索性就直接将长长的青丝用彩绳束在脑后。胖大婶估计是没有见她绾发,以为她还未嫁人,才会开口称呼她大妹子。
凌楚楚笑着道:“我叫凌楚楚!”不知道这具身体的姓名,只得将自己的本名报出。
“凌楚楚,这名字好!”胖大婶笑眯眯的说。
凌楚楚问道:“大姐姐,您怎么称呼?”
“我夫家姓李,年长你几岁,你叫我李嫂就行,我家就住村头,以后常来坐坐!”李嫂很热情,拉着凌楚楚东拉西扯。
众人很快便来到地头,几十亩地都荒废着没有种植作物,只有大概十亩种着小麦。苗黄瘦弱,看长势收成也不会好。
凌楚楚问村长,“村长,这地以前也是种小麦的吗?”
村长叹口气,“凌丫头,这里以前种的是水稻。连年大旱,水都干了,哪里还能种水稻。”
凌楚楚沉思,蝗灾应该也是因为连年大旱造成的。
借了村民的铁锨,凌楚楚铲起田地中层的土壤,用手搓了搓,这种湿度最适合蝗虫虫卵的生长,而且土质发硬缺少肥料不利用作物生长。沿路走过,她还发现一个问题。
“村长,村里怎么没有树?”
“都拿去卖钱换粮食了!”村长蹲在地头,抽出腰间的烟袋。
土壤湿度太差,缺少植被,连年大旱,这些都是蝗虫肆虐的原因。
凌楚楚拧眉沉思,眼前的问题太过严峻。
村长见凌楚楚面色凝重,紧张的问道:“凌丫头,蝗灾能治的了吗?”
“目前情况不容乐观!”凌楚楚说道:“缺水少植被这种环境最适合蝗虫滋生和蔓延。”
村长焦急的问道:“那现在可如何是好?”
“当务之急还是要在村里多种植一些植被,而后解决掉干旱问题。”凌楚楚支着下颚沉吟道:“村长,这附近有水源吗?”
“有的,有的!离这里不远!”村长指着西方说道:“翻过两个山头,山脚下有一处水源。”
李嫂截过话,“说来也怪,各地的江河都干涸,就那里有水!”
凌楚楚问道:“为何不引过来灌溉土壤?”
“前年山上落下巨石把河道给堵了,原本村里就是靠那条河灌溉土壤的。河道被堵,又是连年的大旱,这才造成村里颗粒无收。”一位中年男人解答凌楚楚的疑问。
凌楚楚见他虽然衣着朴素,但气宇轩昂,不似普通的村民,问道:“这位是?”
“这是村里私塾的严先生!”
见凌楚楚面露惊讶,村长洞悉她的心思,解答道:“以前清河村也算得上是郡城比较富饶的村子。”
提起往事,村长双眸泛起自豪的精光,可随即那抹光泽就黯淡下来。
现在不是追忆往事的时候,凌楚楚打断村长的遐想,说道:“村长,若是能疏通河道,将河水引过来,田地不但有救还能控制蝗灾。”
严先生叹口气:“凌姑娘所言在理,可是该如何疏通河道?”
村长吸口烟,颇为无奈的说道:“是啊!我们也想过要把巨石挪开,可石头太大根本搬不动!”
水源是现今首要的大问题,凌楚楚思索着回道:“下午我去河道那边看看,水源问题必须尽快解决。”
凌楚楚又问了很多关于田地的问题,见晌午已到,怕凤沧回来找不到她,慌忙别过村长等人朝茅屋走去。
回到茅屋,果然见到纯白身影静立在庭院内,闲淡高颀的姿态闲淡,如巍巍玉山令人不由自主抬头仰望。
听到脚步声,凤沧回转身体,看到凌楚楚后漆黑的双眸突然亮起点点星辉,“娘子,你去哪里了?”
话语里的焦急让凌楚楚暖了心房,扯开一抹柔美的微笑,“方才村长过来,我随他去田里看看。”不想让凤沧担心,凌楚楚说的轻描淡写。
“去田里做什么?”凤沧不解,“娘子身子不好,不要太过劳累!”
“嗯,我会注意的!”凌楚楚应下,每每面对凤沧心里就存有愧疚,总会忍不住想起她的到来搅乱了他的幸福。
这些愧疚让凌楚楚无法坦然面对凤沧对她的好,更不愿让凤沧为她担忧,方才与村长的承诺也决定隐瞒暂时不告诉凤沧。
“娘子,郎中已经来了!”凤沧并未发现凌楚楚的异样,携着她的手掌朝屋内走去。
凌楚楚坐在椅子上,手腕搭着红色绸缎,对面坐着凤沧从郡城悬壶医馆请来的陈郎中。
陈郎中面色凝重,眉头微蹩,搭在凌楚楚手腕上的指头动了动。
“夫人,您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