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远及近行来众人,看穿着应该是当地的村民。为首的村民年纪大概四五十岁,蓝色的麻布衣衫缝补着几个颜色各异的补丁,烟袋别在腰间,背着手迎面走来。他身旁跟着满脸殷勤的李二狗。身后洋洋洒洒跟随着十数人。
看这架势不用想都知道是来找事的,凌楚楚叹口气,别人穿越不是公主就是格格,她怎么就这么命苦,穿到这个穷乡僻壤不说,还时不时生出点事端。
哀叹归哀叹,凌楚楚也不是好欺负的主儿。镇定自若的将方才干活卷起的衣袖放下来,拍掉身上沾着的泥土,坐在庭院的石椅上,闲适的望着已经走到篱笆外的众人。
在凌楚楚手下吃过两次亏,李二狗看到她就忍不住打哆嗦。
可今时不同往日,他今天请来村长坐镇,看这个恶女还怎么猖狂。
想罢,李二狗弯下的脊背瞬间挺直,手指着凌楚楚对为首的中年男人说道:“村长,就是这个恶女,不但霸占村里的房屋,还毒伤殴打我和我弟兄们。”
身后的村民义愤填膺的附和道:“这女人年纪轻轻,怎得如此刁蛮。霸占村里的房子还敢如此猖狂!”
“村长,我们把她赶出去!”
“把她赶出去!”
此起彼伏的怒骂响起,凌楚楚依旧神态自若的端坐着。
村长摆摆手,制止住身后的声音,对凌楚楚说道:“这位姑娘,这房屋是我们村里的,未经村里的允许你住在这里确实不太合适!”
村长语调和缓却透出几分威严,凌楚楚不免重新打量眼前干瘦的老头,虽然衣着朴素,但神采奕奕,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对方以礼相待,凌楚楚自然懂得分寸,站起来微微福身,“村长,初来贵宝地实在不知村里的规矩。我见这房屋荒废良久,以为无人居住,所以才擅作主张住在此处。”
凌楚楚毕竟是个年轻女子,村长不好为难她,说道:“既然你不知道村里的规矩,那这事就算了!”
原本还指望村长为自己做主讨公道的李二狗,顷刻间剧情大逆转,忍不住插话道:“村长,你可不能被这丫头给骗了。”
“您别看她柔柔弱弱,心肠可黑着呢。”李二狗挽起衣袖,指着手臂上的淤青,怒道:“这都是她打的,她还毒伤我兄弟。您可要为我们讨回公道。”
村长望着凌楚楚,面色肃然,“姑娘,恶意伤人这就是你的不对。”
凌楚楚冷睨着李二狗,说道:“村长,您不能只听他的一面之词。前日,我初到此处他便说这是他的房屋,要我赔钱或者走人。我让他拿出证据,他非但不给,反而出言不逊,最后更是动用武力。为求自保,我只能放毒逼退他们。”
“昨日这位兄台再次带人挑衅,口中污言秽语不绝于耳。更是要我跪地请罪、赔偿钱财。他一再逼迫,我也是不得已才会出手的!”说到此处,凌楚楚声音已透着哽咽。演戏谁不会啊!姐大学时候可是戏剧社的,凌楚楚低头隐去眼底的冷意。
“村长、各位村民,我并不是恶意霸占此屋,实在是没有容身之所,不得已而为之。”凌楚楚敛眸,神态凄楚,她本就长得秀美,此时这番神情,还真是我见犹怜。
村民淳朴老实,没有那么多的歪心思,听到她的这番说辞不免同情心起,忍不住唏嘘哀叹。
见村民都开始同情凌楚楚,李二狗焦急道:“你们别被她骗了,她就是个黑心肠的泼妇。”
村长身后一位身材肥硕的妇女翻眼瞥了李二狗一眼,“二狗子,你啥样的人,大家心里都有数。欺男霸女的事你做的还少吗?”
李二狗的为人村民心里都有数,听到妇女的话后,纷纷露出鄙夷的眼神。先前声讨凌楚楚的抗议也渐渐平息。
李二狗与凌楚楚各执一词,村民茫然不知该相信谁,交头接耳的低声议论。
李二狗被堵得无言以对,怨恨的瞪了妇女一眼。
凌楚楚乘胜追击,恳求道:“村长,这房屋荒废良久应该是无人居住,不知可否收容我?”
村长打量着凌楚楚,见她容貌秀丽隐隐透着贵气,衣衫质地不俗,想来应该是富贵人家出身。对凌楚楚身份存有芥蒂,村长沉思片刻后说道:“不是本村的村民,要住在这里恐怕不太合适。”
观村长神色,大抵能猜出他的顾虑。村民衣着褴褛,想来村里的日子并不好过,凌楚楚灵机一动,问道:“村长,不知村里的收成如何?”
村长惆怅的叹息道:“庄稼受蝗灾影响,去年颗粒无收!”
即便放在现代蝗灾也是很严峻的问题,这山里贫瘠,植被稀疏,更是助长蝗虫繁殖,一年控制不住,此后连年受灾。灾情得不到控制,庄稼便会颗粒无收,如此恶性循环,靠良田为生的村民生活可想而知。
凌楚楚自小在农村长大,小时候家乡也受过蝗灾,最后还是农林局的专家前来将灾情控制。隐约还能记得预防蝗灾的方法,不知在此地能否适用。为了能够在村里住下来,凌楚楚打算试试。
“村长,我倒有个方法可以试试,只是不知成效如何。”
村长听闻凌楚楚的话,双眸猛地亮起,希冀的望着她,“丫头,你若能治的了蝗灾,就是我们清河村的大恩人。”
“村长,多少能人异士都解决不了蝗灾,她一个黄毛丫头怎么能有这等本事!”李二狗不屑的冷哼一声,“我看她就是想骗取您的信任,好图谋不轨。”
凌楚楚翻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