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你这莲蓬多少钱一只?”宗卿目不转睛的盯着那红裳少女,眼睛在她姣好的面容和窄窄的小腰上逡巡着。
红裳少女也不为忤,只淡淡的笑道:“却是纹银十两一只。”宗卿立马僵住了,他拼凑了半天只得一两有余罢了,这还是他半月的口粮。十两银子足够一家子省吃俭用过半年了,这女子居然是个见钱眼开的!
宗卿脸色便不好看了,准备摸钱的手也僵停在那里。后面的人见他堵着地方不买东西,急的用手直推他,“你买不买?不买让一让,在这里盯着人家看做什么?”“就是,看那衣着好像还是个秀才呢,没想到是个好色的穷酸……”
宗卿又羞又窘,忙侧身避到一边,涨红着脸见那红裳女子三下五除二将一大捧莲蓬卖了个干净,这一会子的进账足有五六百两之多,足可以买下一幢大宅子了。
看着这个情景,心中郁愤的宗卿不由骂道:“此女品行实在太过卑劣,枉费了那副天姿国色的相貌,内心比铜臭还要浊臭几分。”若不是故意自己读书人的身份,他都想把地上唾上一大口唾沫,以表示自己的不屑了。
红裳女子好似听到了他的咒骂,回首冷冷望了他一眼,目光清冷,却如寒冰般凛冽,刺的宗卿脖子一缩,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等定睛再看,那红裳女子还是笑容晏晏的模样,不由怀疑自己刚才看花了眼。
红裳女子捧了银子走进了靠近南湖旁的酒楼,几个年长的老者捋着胡子赞叹道:“这柒娘子又要用卖莲蓬的钱做善事了。”“是啊,前年她用这卖莲蓬的钱给城里的孤儿们盖了一个慈善堂,这些可怜的孩子们总算有了个躲雨避风的地儿;去年,她给城里所有的乞丐做了一身崭新的冬衣,还给他们买了许多果腹的食物和御寒的黑炭。今年不知道她还要用这些钱做些什么善事?”
“柒娘子莫非是仙子不成,这样不凡的容貌,又这般的悲天悯人,真真是难得的……”
宗卿在旁边听的脸一阵白一阵红。他没想到那喜穿红裳的柒娘子的莲蓬开价这么高不是为了敛财,而是为了行善事,这般的心胸气度哪里是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买的庸俗女子能做的到的。
只见酒楼里走出来两个帮闲,满面喜色的大声吆喝着:“柒娘子说了。今年卖莲蓬所得的银子在我们‘仙人居’置办了酒席。专门宴请寒门学子赴宴,有得了功名需要进京赶考的,柒娘子一人资助五十两银子和冬衣一套,祝愿未来的老爷们金榜题名光宗耀祖!”
这话说的漂亮的紧,柒娘子也实在大方的紧。人群哗的一声热闹起来,果然柒娘子不改慈善的初心,今年照常行了善事。那些寒窗苦读数十载的学子们更是感恩戴德,在人们艳羡的目光中昂首挺胸的步入仙人居。
宗卿搓了搓手,按理说他是秀才身份,也符合寒门学子的身份,而且那五十两银子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比巨款,得了这份银子他就可以放心的前去赶考了,也不必家中为了帮他凑银子做冬衣如此紧巴巴的,成日连点荤油都不舍得用。
可自己刚刚说过那柒娘子的坏话。现在上杆子过去,总感觉面子上不好看。正在犹豫间,酒楼里传来一阵诱人的香味,宗卿的肚子不由叫的欢快,他忙捂住自己的肚子。一咬牙一跺脚,猫着腰钻进了酒楼。什么面子不面子的,填饱肚皮才是最主要的大事。
吃饱喝足,宗卿又壮着胆去领了银子。那柒娘子早已不在此处,一个长相老成厚道的老吏正根据县衙里的记录给一些需要赶考的读书人发放银子和冬衣的布匹棉花。宗卿过去也没费什么功夫就领到了银钱和物品,他心里微微诧异了一份,却平多了几分窃喜。
那柒娘子正是柒荷。她隐匿了身形看那宗卿乐颠颠的捧着银子往家赶,心里更添了几分不屑。也不知道蒲松龄是怎么想的,这种渣的不能再渣的男人也配当男主?也配肖想别人家的美貌小姐?不是因为他的穷窘,而是因为这人的品德实在太低。除了好色贪财,还喜欢怨天尤人,简直一无是处。想那原主柒荷是如何忍受委身于他的呢?若是自己的性格,宁愿玉碎不为瓦全,宁愿与这卑鄙小人同归于尽也不肯让他碰自己一个指头的。
夜风有点发寒,宗卿弓背缩脖子的匆匆往家赶。刚刚转过一条小巷。墙上窜过一道红影,那红影摇身一变化作一个美貌妖娆的女子,尖尖的瓜子脸上一对勾魂夺魄的眸子,水汪汪雾蒙蒙的。
“宗郎——”娇媚的调子拉的长长的,像一只钩子一样勾住了宗卿的魂儿,“小婉?你怎么来了?”宗卿喜的上前一把拽住了小婉的小手,满手的细嫩柔滑,弄得他更加心猿意马。
“没事我就不能来找你了么?”小婉用眼角斜了一眼宗卿,看的后者心里更加刺痒难挠。
“我的小祖宗,你今晚就从了我吧,你都不知道这些日子我一个人孤床冷枕的有多难熬……”宗卿开始猴急的将手探入小婉的衣襟里,游鱼一般往她的胸前摸去。
“切,你放着美人儿不去找,偏偏缠着我做什么?”小婉打开宗卿的手,不让他得逞,语气里也多了几分急恼。
“你不说我还真忘了……”宗卿这一天除了看美人儿就是吃喝领银子了,早把这件事忘了个干净。
“今天湖边倒出现了个美人儿,那真是美若天仙啊,而且还是个十分有善心的美人儿……”一想起白日里那个红裳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