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水深只有半米多,只要忍住惊慌站起身来就没事了,偏偏宗卿觉得自己脚腕上被一股怪力缠绕着,说什么也挣不出脚来,而且身子也逐渐没入了水中,练练呛了好几口池水。
一个路过的小沙弥听到了声音,不得不和师兄两个拿了只挑水的扁担把宗卿救上来。宗卿吓的屁滚尿流,抱着那小沙弥的大腿哭喊道:“水里,水里有妖怪,大师快救我!”
那小沙弥嫌弃的看着宗卿脏兮兮的衣服,拼命的挣着自己的大腿,“佛门清静之地,哪里有什么妖怪?那水池都没多深,施主纯是自己吓唬自己罢了。”
另一个大一点的沙弥瞄了一眼池中被宗卿一顿挣扎气的对他道:“我昨日不曾见过施主,更没有方外人在寺里借宿,这一清早的施主是如何进来寺庙的呢?”
宗卿讷讷答不出来,那大沙弥便觉得这穷书生是来打秋风或者是来寺庙偷吃东西的,对他更没有好感,连声催促着让他快些离开。
宗卿别无他法,全身都已湿透,好说歹说让那大沙弥借了他一件满是补丁的僧袍,好歹有了换的衣服,这才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回去之后免不得又被家人一阵唠叨责骂,宗卿自己也觉得很是丢人。
本就在池塘里落了水受了寒,又受了不少惊吓,加上心里郁郁,居然酿成一场大病来。因为家穷又没钱去抓贵的药材,只能抓来便宜的方子吃着,后来愈发病重起来,像将要死去的样子。
家中小仆急忙去集市为他购买棺材,在路上遇到了一个女子,问他说:“你是宗相公的仆人吗?”小仆回答说:“是啊,不过他已经快死了。”
那女子又说:“宗相公是我的表哥,听说他病得很重,本来想要去探望他,恰巧有事去不了。这里有灵药一包。劳驾你送给他。”
小仆接过药拿回家中。宗卿想表亲中根本没有姐妹,知道是狐妖小婉想要救他。吃了这药后,果然病便好了,十余天身体就完全康复。他心里非常感激小婉。便对空祝祷,希望能再见到她。
一天夜里,宗卿正一个人喝着闷酒,忽然听到有用手指轻弹窗子的声音。拔出闩出门一看,竟是小婉。宗卿大喜。攥着她的手表示感谢,并请她坐下共饮。
小婉却对他急道:“你为何还未将那红莲带回家来?”宗卿摇摇头:“别提了,不仅没碰到那红莲,还差点折了性命。日后我再去那寺庙,那庙里的沙弥说什么也不肯让我再进,看他们的眼神,是把我当小偷哩!这群光吃斋饭不干活的秃驴,等我有朝一日红袍加身,定然让他们好看。”
小婉不爱听宗卿的这些话,不耐烦的皱皱眉头说:“看来是那红莲早有提防。不让你近身。恐怕连你入水都是她使的手段呢!这样吧,明天辰刻,你早一点去南湖,见到有采莲蓬的女子,其中有个穿红裳的,你就驾船向她急驶过去。如果分辨不清她的去处,就察看堤边,发现一支短杆莲花隐藏在叶子底下,你便采回来,点上蜡烛烧那花蒂。她就会现身啦!”
宗卿信以为真,并对那个未曾见过的莲女多了几分不满,原来自己落水险些病死是她使的坏,若是能得到她。定要好好羞辱她一番。
小婉低着头撇了撇嘴,若不是宗卿这人还有不少年的寿命,前世又是积过福的,轻易不会死去,自己才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任务托付他去办呢。他除了好色之外,真没有半点长处了。
不愿意再看见宗卿那张脸。小婉站起来想要告别,宗卿却心痒痒的一再挽留她,小婉心头大为不快,厉声道:“自上次遭到灾难,我就顿悟了正道,为什么要以枕席之爱换取别人的仇恨呢?”说完,甩了袖子一扭身便消失了。转修正道是假,看不上宗卿了才是真。
小婉这些日子除了寻些男子吸取精气,剩下的时间都是在打探柒荷的行踪。柒荷修行不怠,很少有出行的时候,唯一会出行的日子只有每年六月十八的荷花节,她会化作人形和一群采莲女一起在南湖采莲蓬。
小婉决定助宗卿一臂之力,将柒荷的真身寻到,让宗卿玷污她的灵体,损了她的修行,到时候她修为大损,看她还能不能在自己面前顶着那张冷傲的脸装出一副冰清玉洁、孤高自诩的模样来。
六月十八这一日,正是天下所有荷花的节日,南湖中聚集了许多妙龄的采莲女,划着小舟游弋在湖中田田的荷叶丛中。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莲花深处谁家女?送我一袭青莲衣……”清脆的嗓音回绕在荷塘间,岸边行人纷纷驻足,想看清是哪个采莲女如此好嗓音。
只见亭亭的莲叶间,有一小舟上载着一双鬟少女,乌发粉面,端的是天生丽质。船近些看,原来是一十六七岁的女孩儿,着一身红裳,在青绿的荷叶间如一朵红莲般耀眼。
身形柔美轻盈,采了一小舟的莲蓬,只轻轻一跃便踏上岸边,只见她洁白的面庞上嵌着一对盈盈秀目,光华四射,美的不似凡间女子。
红裳少女身形高挑,一身红裳紧紧束着腰带,将腰身紧得不盈一握,水绫裤下的一双玉足套在窄窄的红色小鞋中,好似两只灵巧的小雀儿,露出尖尖鞋头。
少女将小舟也拖上岸边,满满一下子的莲蓬翠盈盈、嫩生生的煞是惹人爱。岸边的游人纷纷赶上前来,争着收购这少女的莲蓬。荷花节中越是美貌的少女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