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呢,说重也不算重,毕竟匕首只扎了半截进去,可对郭希来说心理上是个不小的打击。
因而经验教训告知我们,别轻易不把女人的话当回事,那报应必定是血淋淋的。
郭希脸色阵红阵白,却还是挤出一抹笑,“小野猫~,你……,狠!呼……”
够狠,够野,出其不意!
喘着粗气,身子支在桌边看着贺莲,这给他的算不算惊喜?
被她捅了一刀,她是否应该对自己多一分重视了?
想到这,他笑容更深。
“郭希,你脑子进水了啊!哪有人傻得自己往刀尖上捅的!”
小丫头怒气冲冲地过来扶他,她一点也不想承认那是她自己手抖误伤他的。
郭希哭笑不得,可这时候他想斗嘴也是有心无力,错事往他头上赖,不气愤还觉得很有意思。
扶郭希躺到床上,把烛灯移到床边,贺莲准备给郭希进行简单包扎。
可他那仍硬绷的东西高出身子一截,支着布料瞪着她,这给她急救员的工作带了些许麻烦和尴尬。
“疼不疼啊?”
男人闭了闭眼,他又不是铁造,当然疼了。
等睁开时,他摇了摇头,凝视着她的小脸,那关心自己的神情,真真是怎么看也看不厌。
血迹已是渗出大片,染红了白色衣袍,若再不止血消炎可能会失血过多或者细菌感染,贺莲也顾不得他的生理反应,麻利地为他脱去了上衣。
老实说郭希这整副皮囊还是很养眼的,上身肌肉线条匀称,肤色白皙没有任何瑕疵,令贺莲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不过如今,因为她的缘故,他完美的上身多了一道永远无法磨灭的疮疤,话说,他会不会恨自己?
“郭希,你爱美不?”
“?”郭希不明白贺莲的意思。
“就是万一这伤烙下疤痕什么的,你会不会……想不开?”
忍不住嗤笑一声,紧接着又因撕裂了伤口而闷哼一声,无可奈何地扯了扯嘴角,他男人一个,岂是会在乎这些。
“如果你在伤口上给我画只小野猫遮上他,我就不会介意了。”
“死变态!”翻白了郭希一眼,贺莲不再理他。
好在有乔幺帮忙,上次从飞雪宫部众那偷了不少好药,里面自然是有治伤神药——金创药。
这种粉末状的东西,贺莲认得,为了保险起见,拿给郭希确认了一番,才将药粉洒在伤口上。
那一瞬间的疼,贺莲清楚,尤其这伤口又深,于是并未阻止那只紧攥着自己的大手。
冷汗润湿了手背,男人紧咬着薄唇一声也不吭。
此情此景,一下子让她想起刚和姬姬在一起的时候,那厮虽然伤比郭希重了一些,可那外骚里嫩的呻吟仍是记忆犹新,像是一点疼也受不住似的。
“为何给我治伤笑得还那么甜?想到谁了?”男人嘴角噙着含义很深的笑意,侧着头望她。
闻言,贺莲一愣,急忙收敛的表情,将注意力集中到他的伤口上。
包扎完毕,看郭希伤成这样,又是因为她的缘故,小丫头有些不好意思赶他下去跟乔幺睡。
又是风寒,还没彻底全好,又中了刀伤,贺莲唏嘘不已,心说难道郭希上辈子真是欠了她的,这辈子才一直栽在她手里?
“贺莲,你去哪?”
见贺莲要出去,郭希急忙叫住她。
走回床榻边,扶他躺好,“你别乱动,今晚上就睡这吧,我让乔幺跟小柳子对付几晚,我去乔幺那睡去。”
“别走。”男人突然抓住她的手,“留下来陪我。”
原本看起来便文质彬彬地模样,再挂上一脸的无辜,那惹人怜惜值一路飙升,贺莲那心一下子就软了。
望着眼前半裸的俊美男子,她没有任何应该留下的理由。
可被他用那样的眼神望着,心跟着颤颤巍巍的,说不出拒绝的话。
“这样……不好吧。”
“我都这样了,又不会吃了你,我只是不想一个人呆着……,陪我会儿吧,嗯?”
声音软软的,柔柔的,带着商量的语气,贺莲最是吃软不吃硬的人,见郭希泛白又干涩的唇瓣,双肩微沉,挣脱了男人紧攥着她的手腕。
“贺莲……”
贺莲的冷漠转身,令男人心里顿时一空,懊丧地垂下手臂,长叹了口气。
岂料贺莲却并未离去,只是去桌边倒了一杯水给他。
当他见小丫头重新回到床榻边时,兴奋地心情溢于言表,甚至不敢相信地愣了好一阵才接过水杯。
重新躺下后,贺莲环膝坐在床头,跟郭希有一搭无一搭地聊着天。
“贺莲。”
“嗯?”
“为何我觉得当你第一眼见我时,你就很讨厌我?”
这男人直觉还挺准的,可她也不能说曾经在梦中被他给强了啊!
太不着边了。
硬着头皮,贺莲狡辩,“你不也是一样对我烦感至极么!”
男人抬头望着房梁,两人不说话的时候,周围只有远处的瀑布声来打破尴尬的沉寂。
叹了口气,郭希似乎将压抑在心底甚久的不快倾吐出来,那话语都显得些许沉重。
“因为有一个人,和你的机遇相似,她的存在给我和我身边的人带来了伤害,所以我不由自主就……”
“你是说翎妃娘娘?”
东岳国宫廷的事太子殿下跟她讲过一些,翎妃没有显赫家族背景,却得到了皇帝郭洵所有宠爱,这对后宫其他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