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鸟声婉转,流水汩汩,草丛里的野兔子露一下头儿“滋溜”一声又跑掉了。
芙蓉转转脖子,“姥姥的,可闷死我了。”
倒在地上的五个膘肥体壮的汉子,瞪着一双双不大的小眼睛,满脸惊惧。芙蓉心情倒是妙,她蹲下来,嘻嘻一笑,在为首的大胡子脸上啪啪拍打了几几下,大胡子的肉脸连连颤悠,“大,大姐饶命.....”
“谢啦,大胡子。”
姥姥的,总算是自由了。芙蓉活动活动筋骨,伸伸懒腰,踢了清灼几脚,“臭道士。”随即舔了舔嘴唇贼笑,三两下扒开清灼的衣裳,对准了地方儿,一口咬下去,喝了几口总算是解渴了。
地上躺着的劫匪,遇上他们俩,也真是运气用到头了,恶心的胃里直翻腾,估计以后再也不会吃肉了。
芙蓉倒是直起身来满足的抹抹嘴,姥姥的,小道士还真香。劫匪们眨眼的功夫,她就消失不见了。
“老,老大...妖怪呀!!!”劫匪一。
“.....闭嘴!!老子眼没瞎!”老大吼。
“老...大,什....么,时时...候,咱们,能...能动?”劫匪二。
“你问我,我问谁去?闭嘴,你个臭结巴!”老大泪流满面。
“老大,我们怎么办?那边儿的道士是不是死了?”劫匪三。
“老五,你离他最近,瞧瞧他死了没有。”老大吩咐。
“好像没死,他还在流血呢。”劫匪四。
“前儿你从坟坑里刨出来的那东西扎一刀还流血呢!难不成那是诈尸?”蠢货,一堆蠢货!
净一观,终于结束了为期三天的祈福日。皇帝对净一观大加嘉奖,渺修淡然接受。皇帝瞧上的就是渺修这种宠辱不惊的性子,唯有这样的人才会虔心修行。对于此种言论,渺修只是微微笑,并无大多的表示。
皇帝銮舆起驾,净一观所有人长跪恭送。
“令云师兄,师父呢?”弟子们一抬头便发现观主不见了。
令云摇头,“不知。”前面不远,皇帝的仪仗尚未走远呢,师父就该干嘛干嘛去了,这也着实太任性了。令云也就只敢肚子里打鼓,他可不敢张嘴说出来。
送走了皇帝,渺修进了真经塔,吩咐小弟子任何人都不准进入。真经塔的画室中,渺修将墙上挂着的卷轴取了下来,纸面雪白,触手温凉,这里面曾经融入了他多少的心血?今早他竟在自己的发间发现了一根白发。白发红颜?渺修拿着那根白发垂眼端详许久,若是他变成青城子那样的老叟,云端那个丫头还会认他吗?
渺修生平,本无欲无求,可命运无常,或早或晚,等那人出现,终会变得贪婪。前世因,后世果,究竟是谁欠了谁?渺修从不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有何不妥,既然上天让她出现,又那么恰好地叫他上了心,心本不信缘,为今,身却深深陷落在情缘中不能自拔。
平静无波的眼睛专注的看着眼前与自己一模一样的“渺修”,只不过它是白发红颜,“去吧,早日将她寻回。”风吹涟漪起,一丝银发飘摇天地间。
自那日起,渺修便闭关,未踏出真经塔一步。
都束城内,良玉堂中,一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清倌竟然一夜爆红!据说,仅仅几日的光景,那名清倌便艳压群芳,名头盖过了当家花旦素颜。
此人一头白发,容颜如玉,红颜白发惊为天人。据说那日老鸨红光满面,两眼发亮,兴奋的给他取了几个艺名,“白玉,出尘,雪姬....你瞧着哪个更合心思啊?”
这个时候,楼上的素颜正扭着腰肢儿,婀娜多姿的走下来,正眼不瞧他一眼,那姿态要多高有多高。白发男子白眼儿一翻,那模样要多桀骜有多桀骜,声音痞里痞气的,不大不小,正巧叫素颜听得清楚,“你们这里不是有个叫什么素颜的吗?本公子颜值比他高上那么几倍,就叫红颜吧。”
老鸨脸上的笑一滞,“啊?”抬头觑了一眼楼梯半道上正气得咬牙切齿的素颜一眼,老鸨呵呵一笑,“红颜也不错,也不错,那就红颜吧。”
素颜一跺脚,白着脸叫道,“妈妈!!”
红颜此人,特别龟毛,茶不极品不喝,饭送不及时不吃,衣裳不够仙不穿,卧房不香床不软不住,对他说话口气不好他扭头儿就走,管你是谁,本公子不爽就要尥蹶子!
可是就这么个难伺候的人儿,还真就人人捧着,良玉堂的生意爆火,日进几斗金真不是说假的。其周边的几家同行被挤兑的不景气,良玉堂没少招人恨。不多长时间,老鸨都要瞧他脸色。没办法,谁叫人家长得国色天香,不言不语的时候往那儿一站,却还透着一股子仙风道骨的气质。富贵人家的公子少爷都爱尝个鲜儿,甚至有些不透露姓名的贵人都一掷千金只为了一睹红颜真容,或者与他说上几句话。
但可惜了,红颜出场,多半是半条面纱遮面,半遮半掩,欲擒故纵,更挑人心思。素颜竟真的变成了素的,老主顾都被红颜勾跑了,占了两年的头牌,说给人拿走就拿走了,真真儿气得他牙根儿痒痒。要真知道是这样的后果,当初还不如从了庄王爷,做“白拂尘”的引子呢,那样的话后半辈子养老的地儿都有指望了!
看着死对头那耀武扬威的得意样子,素颜手绢儿掩面,哭成泪人儿,悔不当初啊......
客官们,你们猜的八错!此红颜他奏是渺修观主的一根!白!头!发!
只是,他出落成这个作妖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