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
“时候不早了。”
“诶……”
“时候已经不早了。”安柏不容质疑地又重复了一遍。
怎么了?难道弄砸了?完全没有取得本以为会有的效果吗?就在关绍忍不住更加忐忑之时,安柏皇子又回过了头,到底还是再看了他一眼。
“不戴,”安柏磕磕绊绊地道,“不戴,确实要好看一些。”
关绍一愣,还没来得及面露欣喜,安柏已经又将一颗脑袋扭了回去。
“可惜我暂时还离不开眼镜。”关绍道。
“没事,我知道几家医院光学手术做得很好,好的隐性眼镜也有很多。今天太晚了,明天再给你介绍。”安柏说着往前走了几步,再一次忍不住回过头来,“我们该回去了,要我送一程吗?”
关绍想了想,想着反正他最低调的时候也有人要算计他,最终点了点头。
不多时,在关绍的住处附近,就有人目睹到安柏亲自送他回来的事实。如果不出意外,明天早上这个消息就会传入所有人的耳中吧。
可惜安柏一看到他到屋就忙不迭地转身返回,让关绍觉得有些美中不足。
安柏一路火急火燎地赶了回去。
幸好他们离开得还不算太晚,预留了许多时间。等到安柏送完关绍再回去,离午夜还有整整半个多小时。
安柏掏出关绍给他的小盒子,解开一看,果然是一盒小饼干。没用模具,一小块一小块的,大小还很不一,一看就确实是亲手做的,留有许多青涩的味道。安柏挑出来一块尝了,比他常吃的口味稍稍淡了一点,他却忍不住又从盒子里取出另一块。
同时他的脑海中不由得就回忆起了之前所看到的模样,想起那双湿漉漉明亮亮的,怎样也没想到居然会那么可爱的眼睛,就连那对因视野模糊而无法对焦的瞳孔也充满了迷茫的可爱。
一连又吃掉几块之后,安柏关上了盒子,小心收藏了起来。
然后安柏走到床边,拽起床上的被子,一点点地,一点点地,抓在了怀里。
“殿下,该休息了。”老侍从姆利叔从外面走了进来,一下子惊得瞠目结舌。
只见安柏怀里紧紧抱着那一床被褥,在正躺在床上不断地……滚过来滚过去,滚过来滚过去,滚过来又滚过去……
这这这,这是……
姆利摸了摸下巴上的小白胡子:上次皇子殿下这个样子,还是在看过了宇宙最可爱的生物黑白小熊之后啊!这是只有在被萌到不行之后才会出现的症状!
无奈地看了不断翻滚的皇子一段时间之后,姆利又注意了一下时间。嗯,午夜十二点早就已经过了。皇子每晚的变化不一定准时在十二点之后,但眼下应该也差不多了。
果然,就在姆利稍稍整理了一下房间之后,嘭地一声,被褥因为惯性被甩到了半空,又很快落下,盖在了已经空荡荡的床上。
啊,并不是完全空荡荡。
皇子已经看不到了,但是被褥的中央还有一个凸起。抱枕大小的一个小东西,在那里很有弹性地挪动,挪了半晌也没法从被褥中出来,只得向姆利求救。
“啾,啾啾。”
姆利无奈地摇了摇头,走过去将那团小东西从被褥中抱了出来。
那是一只,全宇宙最弱小的生物。
亦是安柏皇子最大的秘密。
……
次日清晨,关绍又一次起了个大早床。他揉着双眼洗漱清楚,走到客厅中,看到那块正歪在沙发上的游戏机,恍惚发觉自己已经有近一周没有碰它了。
近一周啊!对于一个将游戏当做最大精神支柱的死宅而言,这可是个长得难以想象的时间。关绍难免有些唏嘘,难免又有些心猿意马,万分怀念曾经可以专心沉迷游戏的愉快时光。
他想要重新拿起游戏机,却努力克制着。因为一旦真的拿起,就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舍得放下了。要知道昨晚皇子刚刚送了他回来,今天晚上刚好又是第三周的晚宴时间,他还有许多准备工作要做。
正在这个纠结的时刻,门外有人敲响了房门。关绍抹了把脸,连忙转身过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深黑色制服的年轻侍从。关绍觉得有点眼熟,想了一下,想起前几天和皇子偶遇的时候,这个侍从刚好也在后面。
这侍从颇为恭敬地向关绍行了个礼,说明了来意。原来安柏皇子一大早就被皇帝陛下——也就是皇子他爹——给找了过去,眼看着晚上之前都不会再有时间,于是派了他过来,让他代替自己陪关绍去……挑选隐性眼镜。
昨夜本以为随口一说的事情,那位皇子竟然这么放在心上,关绍也不知道究竟该不该高兴。
但既然皇子特地派人来了,这个情不能不承。关绍只得恋恋不舍地又看了沙发上的游戏机一眼,收拾一番出了门。
“关绍大人想从哪里开始?”那侍从彬彬有礼。他手握一份表单,上面清清楚楚罗列了许多店面,一副要领着关绍挨个逛过去的架势。
奈何关绍天生就不是爱逛街的命,脑海里就没有货比三家这种概念,只随便选了一家,一看就很满意,一试更加满意。
萨亚星不愧为高科技的集中地,乍看眼药水一样的一瓶液体,就那么往眼睛上一滴,稍微眨两下眼,液体附着在瞳孔之上,片刻间就自动凝结成了两片隐性眼镜,视野顿时清晰至极。再闭上眼睛揉揉眼皮,两片隐性眼镜很容易就被揉了出来,佩戴和更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