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只从被苏联红军逮捕又抢了人家看守的枪这一点上来看,沈擒龙就够死罪。
这个红军上校连惊带怕,想到回到斯大林身边的后果,吓得魂不附体,于是一股邪火全都朝着沈擒龙来了。
沈擒龙厌恶地推开他的枪口,从被打死的鬼子杀手身上捡起一支同样的托卡列夫手枪装进口袋。
沈擒龙又把鬼子杀手用的马枪捡起来。
这种马枪正式的名字叫做m1944卡宾枪,就是后来朝鲜战场上的狙击英雄张桃芳使用的那种,中国当时一般翻译为莫辛纳干骑枪。
这种枪沈擒龙还是第一次看见。
红军上校看到沈擒龙根本没理他,挥舞着手枪,在沈擒龙背后“哇啦哇啦”叫嚷着了半天。
沈擒龙还是若无其事地向小汽车走去。
现在他有了防身武器,什么人都不在乎了。
沈擒龙在小汽车后座上舒舒服服地坐了下来,过了一会儿,红军上校和司机都回来了。
司机发动了小汽车,红军上校脸色难看地坐在沈擒龙旁边,这次又变成一言不发了。
天黑时候,沈擒龙他们到了最近的那个红军基地。
这儿的通讯条件极好,红军上校跑去向莫斯科汇报。
莫斯科和红军上校通过电台,把沈擒龙到来的情报做了详细地通报。
红军上校回来的时候,脸色变得越发难看。
不过幸好基地有了通晓日语的翻译,红军上校借助基地的翻译,对沈擒龙说,他们要坐飞机连夜飞往莫斯科。
沈擒龙知道,以这时的技术条件,飞机夜间飞行并不安全。
现在又是战争时期,万一遇到了敌机偷袭,后果就更加危险。
可是,大概是斯大林急于了解最新情况,所以大家也只能冒险了。
早就有人准备好了专机,沈擒龙他们连饭也没吃,就急急忙忙地上了飞机。
那个红军上校还是保持着沉默,只是没有忘记,每过几分钟,就用眼睛死盯着沈擒龙看一阵。
不过,他的手枪再也不掏出来了,他也知道,他的破枪在沈擒龙面前根本没用。
飞机终于在机场降落,飞机舱门一打开,立刻有小汽车开到机舱门口,等着沈擒龙他们下飞机。
看来,斯大林同志亲自关注的东西,下面的效率就成倍提高。
沈擒龙他们上了小汽车,又在黑暗的道路上向前狂奔。
这次有了公路,而司机的技术极佳,小汽车又是美国的福特,性能算是这时一流的,速度极快。
司机一路不停地摁喇叭,在挤满军用货车的路口也丝毫不减速,直冲而过。
不知道是不是小汽车上面有什么特殊的标志,其他车辆根本不敢跟它计较,纷纷让路。
跑了一个多小时,小汽车飞快地驶进一片树林,在林间公路上拐了一个急弯,然后猛然在一个挂满铁丝网的木栅栏门前面停下。
司机也不下车,也不出示证件,只是摁了几下喇叭,旁边岗亭里边的哨兵就急忙跑出来,打开栅栏门,让小汽车进去。
这下轮到沈擒龙惊讶了,这些人到底是采用的什么分辨技术,不必检查就知道车辆和车上的人的身份的呢?
也许,早就有人接到了通知,一直在等着小汽车上面的人吗?
沈擒龙又使用侦察技术,笑着跟来接他的人聊天。
他希望能够从回答的人的只言片语当中了解到一些情况,那怕是听出他们的口音也好。
可是,没有一个人说话,甚至连哼一声的都没有。
小汽车就这样在一个高大的原木堆积起来的房子前面停下,有人推着沈擒龙,让他下车。
沈擒龙下了车,就看见接他来的红军上校苍白的脸在黑暗的车窗里一闪而过。
上校的神情很不自然,大概他也被押去接受审讯了。
有人押着沈擒龙进了木头房子,又走了一会儿,他们进了一个走廊。
沈擒龙觉得他们越走越往下,地势是向下面不断倾斜的。
沈擒龙明白了,他们在进一个地下室。
只是,让他奇怪的是,这个地下走廊似乎长得没有尽头,他们一直向前,始终不停。
走廊两边开始出现穿梭奔跑的无数的士兵、下级军官和女兵,所有人都脚步匆匆,表情严肃。
沈擒龙觉得,这儿不象是什么情报机构,倒有点象是战时的指挥中心一样。
沈擒龙正在看着,突然身后的人猛地一推,把他推进了一个办公室。
沈擒龙十分生气,这算什么态度!
沈擒龙也不客气,自己找了一把椅子,舒舒服服地坐下。
押他的人一边看着沈擒龙,一边抓起桌子上面的电话机,向不知道什么人报告。
没一会儿,从外面进来了一个人,他把纸笔放在沈擒龙面前,说了长长的一串俄语。
沈擒龙问道:“会说中国话吗?”
那个人一愣,说道:“涅度。”
这是俄语,意思是没有,但是也可以理解成不是。
沈擒龙听李骥说过。
李骥是哈尔滨人,哈尔滨是因为中东铁路而兴旺起来的新兴城市,沙俄在修筑铁路期间,准备完成向中国东北等地区移民60万人的庞大计划,把哈尔滨变成“黄色俄罗斯”首府。
在1901年—1960年期间,哈尔滨市区居住着大量的外国侨民,特别是俄罗斯侨民和俄籍犹太侨民居多。
所以老哈尔滨话有一个特别的特点,就是舶来语占相当大的比率。
越是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