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雁京商界赫赫有名的易氏家族的掌舵人,易老太太不仅自己出身江南商界望族唐家,更在嫁到易家后辅佐丈夫由普通商家跻身雁京一流富豪行列,旺夫旺子足足六十年,成为商场佳话,因此,老太太的八十大寿吸引了城中一大半的富豪登临。
出门前,丁骏一番精心打扮,她和易初阳一样知道这个夜晚对他们的意义。这是那起花边新闻之后,他俩首度露面,只怕今晚到场的所有人都会猜测,会是个什么局面。
为了投老太太所好,丁骏选了一套牙白色起底,梨红小花的真丝旗袍,长而弯曲的秀发吹成蓬松的发型,墨云一样披散在肩上。
春葱一般纤嫩的手,套上一只翠绿玲珑的翡翠手镯,无需别的饰物,老坑翠到哪个场合都能压场,只因这样难得的玻璃种翠料,开采量极少,是有钱也买不到的,而且,这个翡翠镯意义也不同,乃是当日她和易初阳订婚时,老太太送给长孙媳妇的见面礼。
哪朝哪代的器物已不可考,丁骏只知当时在场目睹的老太太的三位儿括易初阳的母亲贺秀桢,都没想到儿媳妇这么得老太太待见。
看到丁骏袅袅婷婷从房间出来,易初阳跟她微微一笑,他从不担心她的出场会不令人惊艳,他从来也都承认,不管她去哪里,准能艳冠群芳。
一个女人美成这样,且为他所有,本该宜室宜家,哪知道他们并不能和平相处,不能不说是一个遗憾。
见丁骏从衣柜里拿出羊绒披肩披在身上,易初阳奇道:“怎么从来不见你穿皮草?银狐、水獭、紫貂,不是给你买过好多件。”
丁骏瞄也不瞄他,“平白无故披一张动物皮在身上做什么,造孽!上面不知道多少死不瞑目的冤魂。”
“买给你的那些首饰,你也不戴。”
“我最昂贵,何须那些石头妆点门面。”
这张扬的调子,真格是个千金小姐,除非应酬,平常出门从不佩戴贵重首饰,寒门女子若得一套红蓝宝,不知道会怎样爱惜,偏她自有一套理论,易初阳无法辩驳,只能付诸一笑,“也不见你吃素。”
丁骏在穿衣镜里瞥见他那阴测测地笑,斜他一眼,“你与我生活这么久,竟不知道我初一十五必定吃素?偶尔吃肉也不过是为了保持膳食营养均衡,我有许多耗费体力的硬仗要打,比不得那些清心寡欲的人。”
“给奶奶的礼物你带上了吧。”易初阳不放心的问。这个晚上,讨老太太欢心是他唯一要务。“带上了,刷你的卡,我从不吝啬。”丁骏挽着他臂膀跟他一同出门。
夜幕降临,易家老宅灯火通明,别墅对面的停车场因为多位贵客的到来像足了名牌轿车展览会,而从车里下来的客人们也无一不是衣冠楚楚、珠光宝气。
宾客如云的大客厅里,易初阳和丁骏的到来,非常引人注目。
宛如一对璧人,易初阳英俊倜傥固然吸引女人们的视线,丁骏的风头却是更甚其夫。所有人都在惊叹,天,竟有这样好看的女人,步履轻盈恰似远来的一片轻云。
然而更多的人是在惊讶,他们出双入对、神态亲密,竟好像前些天那些传闻根本就没发生过,不禁感叹,不知道是易初阳在妻子和情妇间太会周旋,还是丁骏忍功了得,人前竟不得一点破绽。
面对表情各异的众人,丁骏目不斜视,一心跟着易初阳走到老寿星跟前,下跪拜寿,奉上寿礼。
那是一挂成色极佳的紫罗兰色翡翠珠链,是丁骏花费重金从珠宝行的朋友那里觅得,难得的是水头足颜色正还能配成一挂,因此锦盒才一打开,紫莹莹的色泽就令在场看客惊叹。
易老太太穿了一身紫红色滚黑边的锦缎旗袍,养尊处优的白皙肤色配上这颜色看起来很协调,颈下的宝石领扣闪闪发光,戴上珠链后就更贵气了。
“老太太有福气啊,孙子和孙媳妇都这样孝顺,真真是人中福瑞。”
“老太太果然没白疼这个孙子。”
众人的一番恭维让易老太太笑容满面之余,对孙媳妇更加欢喜在心头,尤其难得的是,丁骏这份礼物实在深得老太太的心意,比起儿媳妇们送的金佛金寿桃,翡翠才是从小富贵、向来识货的老太太心头好。
丁骏满意的将看客表情尽收眼底,不无得意的瞥了易初阳一眼,当初他看到账单时可是肉痛了好一阵,可若不是下大手笔,又怎么能把老太太哄得如此开心。
“小骏,来,奶奶跟你说话,你们别都在这里站着,晃得我眼花,小骏留在我身边就够了。”易老太太把孙媳妇拉到身旁坐着,要跟她说话,丝毫不在乎围在她身边的两个儿子和儿媳妇的脸色。
易老太太在易家向来是权威,儿媳妇哪怕心里不满她对个晚辈如此偏疼,却也不敢有所抱怨,只能看自己丈夫眼色行事。
把人都遣开之后,易老太太握着孙媳妇的手,打量她:“丫头,有些日子不见,怎么像是瘦了,是不是初阳那混小子给你气受了?”
丁骏明白,老太太这是已经知道了前些天传出去那些消息,有意要安抚自己,便哽咽着声音道:“奶奶,我还好,只是工作忙有点累,我休息休息就好了。初阳……他待我很好。”
受了委屈也不来诉苦吵闹,易老太太心里别提多欣慰了,大家出身的女孩儿就是知书达理又大气,幸亏当初没听儿子的话,放纵孙子自由恋爱,这些孩子知道什么,不过图一时新鲜,娶妻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