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西海龙王酒醒,君千里还没醒,他摸了摸君千里的头发,随后离开了。
不久,傻妞醒来,见着君千里,却如同西海龙王一般,傻傻的走了过来,摸了摸君千里的头发,摸了许久,才放下手,出了房子。
整个屋子,只剩下了君千里一个人,醉醺醺的醉倒在了桌上,睡着觉,打着呼噜,声音很大,大到门外也能够听到些许呼噜声。
君千里睡得很死很死,他沉在了他的梦中。
在梦中。
花草繁多的世界,一片碧绿,是那么的优美,这么的美丽,这里有小溪、河流、山谷、花草树木。
没有任何人来打扰他,他静静的跟扶仙生活着,过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一点一点,没有任何的不悦,只有无数多的开心,开心着自己的生活,那种与世无争的生活,是那么的快乐。
没有修真的压迫,没有别人的迫害。
君千里忽然笑了,在梦中笑了。
他的手紧紧的握着扶仙的手,还未待亲吻扶仙的手,整个世界,就如同碎片一般,开始崩溃,慢慢的,变成了黑暗,君千里在黑暗之中,看不清左右,看不清上下,看不清天地,这里没有一切,只有永恒的黑暗。
黑暗主宰这里,主宰着君千里。
君千里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一点一点的被黑暗侵蚀,随后,被黑暗同化,最后,就跟黑暗融为一体,不分彼此了。
君千里笑了。
伸手想去拥抱面前的黑暗。
梦醒了。
望着那仍旧破陋的屋子,笑了,笑着流下了眼泪。
“扶仙……我一定要救你出来……”
又是十年过去,十年刮过无数的风,这无数的风,是这么的凌厉,有时柔和,有时狂暴,狂暴的要把大地的一切都翻腾过来,倒腾过来,天翻地覆,排山倒海。
走出屋子,风轻轻的吹在了君千里的怀里,君千里拥抱着面前的风儿,那风儿似乎是精灵,紧紧的拥抱这君千里。
那种感觉,像是扶仙,像是扶仙的怀抱。
“扶仙……”
君千里苦笑着,开始走动。
周围的景色一点一点的在变,他越走越远,似乎要远离西城村。
不远处的大树旁,傻妞呆呆的望着越来越远的君千里,手忽然一个紧握,握着了一个东西,随后他把那东西插在了头发上,是一个发簪。
插好发簪之后,她似乎鼓足了勇气一般,跟了上去。
远远的跟在了君千里的身后,毫不偏离。
君千里虽然封闭了法力,可那身子骨是健朗的,走了数里路,速度也没有停过一分。
傻妞的身体如何比得上君千里?
她走得是那么的吃力,可是她咬着牙,让自己不要掉队,一直跟着君千里,一点都没有偏离,虽然身体很累,可是似乎有一股信念支撑着他一般,不断的走着,不断的往前着,一点都没有放弃。
不知过了多久,只知道西城村早已经见不到影子了,周围的树木越来越密,小径也越来越小,到最后,那小径是到了尽头,到了没有人走过的地方。
周围的风开始凌烈,刮得周围的树木发出沙沙的声音,声音难听,似乎鬼叫一般。
君千里速度仍然没有慢下来。
傻妞开始跟不上了,她强大的信念支撑不住她疲惫的身体,她摔倒在地,还未来得及爬起来,便见着远方的那个身影,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杀杀杀……”
周围的风声吹动着树叶发出了肃杀一般的声音,吓得傻妞大叫了起来。
却是引来了一头孤狼。
君千里正走着,忽然听到一声大叫,正疑惑,又听到一声狼啸,神色猛地一变。
赶紧往回跑着,可是这周围密林,如何找得到,那地面的痕迹是那么的缭乱,他看到了远处的树木上染了一丝鲜血,走过去摸了摸,那血还温热着,是刚刚留下来的。
忽然,他见着远处一个闪动的灵光,正在走动着,身后还有一个奔跑着的黑影。
是一个女人和一头狼。
君千里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胸膛上,把三年前自己给自己的封印一掌拍散。
那久违的法力贯穿了整个身体,抡出了赤炎,他的神识一开,猛地瞬移了过去。
一个尖锐的物体刺穿了自己的ròu_tǐ,君千里只觉得身体一阵吃疼,手中赤炎猛地一砍,把那狼整个砍断,肩膀上的血液不断的流下,君千里似乎没有感觉。
赤炎掉在了地上,君千里的眼睛,只被一个东西吸引住了目光。
傻妞头上的发簪。
那个发簪,是自己一百多年前,亲手雕刻的,雕刻来给扶仙的。
那是正是三堂会战之后,他雕刻的发簪,还没来得及送给扶仙,便跟扶仙分别了。
那一别,是他们第一次相离。
而十多年前的那一别,是第二次,也是永远的一次相别,只要自己没有解开天煞阵,这个离别,就是永远。
热泪流了下来,君千里一把抱住了傻妞,呆呆的看着傻妞头顶上的发簪,忽然哭了。
“傻妞,这东西你哪里来的?”
他指的是发簪,傻妞也听懂了。
傻妞呆呆的说道:“捡到的。”
“哪里捡的?”
“不知道……”
“不知道……”
傻妞重复了两遍不知道,君千里也没有强迫她。
放开了傻妞,摸了摸那发簪。
君千里忽然身体一阵颤抖,一股庞大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