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苦笑道:“你担心的只是怕皇上对你不满,可本宫担心的却是这后宫不宁,皇上就无法专心治理朝政。后宫嫔妃争风吃醋的厉害,若是不严惩给她们树个榜样,以后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更出格的事来。”
宁妃跟在皇后身旁,有些惭愧似的说:“臣妾愚钝,终究是皇后娘娘考虑的更长远些。”
知画扶着和淑仪随着叽喳不休的众人出来,一路上叶涵玉铁青着脸走的很快,什么都不肯说,谁也不想搭理,直到回到漪兰轩,才迫不及待的问:“你说容嫔看到的那个人是不是你?”
知画虽然也后怕的很,可是思及清辰当时的态度,为了安叶涵玉的心,便委婉的说:“不是说没看清楚吗,况且就算看到奴婢了又如何呢,难道她还能站出来指证小主吗?她与小主情分这样好,替我们隐瞒也是应当的,况且她也没有什么损失不是吗?皇上那么喜欢她,就算她替小主顶罪,皇上也会想办法护着她的,既如此,小主还担心什么呢?”
叶涵玉面色苍白的坐在窗下,依然忐忑难安,让清辰担了那么大的风险,她心里总觉愧疚难当。只是姝贵仪现在风头正盛,如果再添一个冯婉容帮衬着,她如何能应付的了?
“我如今只愿若容嫔真的看清了是你,她能理解我这么做的苦衷,毕竟我也是迫不得已,也是为了我们俩的将来着想。姝贵仪她们那伙人,做了多少对不起我们的事,我这样做已经算是仁慈了。”
“小主说的是,看看薛婉蓉的手段,容嫔心里怎会没数?”见她如此难过,知画自桌上倒了杯茶递给她,又小声劝道:“小主喝杯茶歇歇神吧,刚才在殿上,小主怕是和奴婢一样,片刻也没有放松过。那鞋子是奴婢托小陆子去宫外找人订做的,并且叮嘱了他不可对任何人说起,皇后娘娘就算再怎么查,也查不到世子头上,小主大可放心。至于容嫔那边,她今天没有说,相信以后也不会再说了,小主还有什么好担忧的呢?”
“虽然并不是我们陷她于不义,可她终归是替我担了风险,不然今天我们怕是难以全身而退,我心里总觉得过意不去。算了,等过几天,我还是亲自跟她解释一下吧。”
若不是薛婉蓉中间又一次调换了冯婉容的鞋子,清辰又不肯指证知画,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这罪名便只能是她替叶涵玉承担下来。清辰如此维护她,让她既感动又于心难安。
知画握着叶涵玉的手说:“小主,你要相信容嫔娘娘,她定能体谅小主的苦心。她明里暗里遭了姝贵仪多少算计,早已对她恨之入骨,纵然不屑耍手段去暗算谁,但今天冯婉容遭遇这样的事,奴婢不相信她就一点都不高兴。小主并没有错,因此也不必耿耿于怀。”
叶涵玉重重叹息,语气里尽是无奈感伤,“但愿吧,想不到我也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究竟是为了保全自己的荣宠,还是为了能多得皇上片刻温存,我如今也已经分不清了……”
众嫔妃散了之后,从金华殿一出来,桑婉容就无限感慨的对自己的侍女说:“薛婉蓉今天行的这个事不可谓不高明,只是终究不及宁妃心智诡黠,别看她今天在殿上没说几句话,那是她不想当着众人的面抢了皇后的风头,也不想随便得罪人而已。你看她不过寥寥数语,却全都打在要害上,若不是她从那丝线上找到了症结,今天容嫔怕就要倒大霉了,真不知道宁妃为何要如此帮着她,留这样一个祸害对她有什么好处!”
夏桐见她说到后来愈加的气愤,怕她迁怒自己,忙劝慰道:“不管是薛婉蓉还是宁妃,奴婢觉得都不如小主聪明,当初小主不过是略加提点,薛婉蓉就上演了这样一出大戏,虽然没有如意,可却也阻了冯婉容的恩宠,也不全是做了无用功。”
桑婉容轻嗤一声,目光凌厉的盯着夏桐,警告道:“我当初就跟薛婉蓉说过,我什么都没有说,今日也还是这样告诉你,我什么都没说过!薛婉蓉不管是想陷害容嫔还是冯婉容,都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你可记牢了?”
夏桐脸色微变,忙不迭的点头,“奴婢记住了,奴婢该死,说错了话,还请小主不要跟奴婢一般见识。”
桑婉容轻哼了一声,虚了虚眼,语气里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阴狠之意:“薛婉蓉也是个没用的,沁雪若是在前几天就死了,也省去了与芸昕对质的麻烦,事情牵扯不到她头上,容嫔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说不定还会落个杀人灭口的罪名。愚蠢的留下那个小宫婢,却赔上了自己一辈子的前程,接下来在浣衣局,可有的煎熬了。姝贵仪的这个生辰,还真是令她终生难忘。”
夏桐适才挨了眼刀,这会子见她面上有得意之色,谄媚般的笑道:“不管宁妃如何厉害,都不及小主高明,无需自己出手,就把这么多人推下了水,这嫔妃的位子又空出来一个,小主侍寝的机会就又多了一成。”
“这并不是上乘的法子,真正的能耐,是让皇上看不见也会惦记着,就像容嫔那样,看着对皇上态度冷淡的很,可你看看皇上,还不是宝贝似的把她捧在掌心里!自打出了佛堂那档子事之后,皇上惟恐委屈了她,各种好东西流水似的往她宫里送,红了多少人的眼。今日这一出,众人就算嘴上不说,怕是也都巴不得她倒霉呢。”
桑婉容甩帕子拂去落在肩上的一片落叶,驻足往桐花宫的方向望了一眼,若有所思道:“所以我们得双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