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辰忙扶着桌子起身福了一福道:“回皇后娘娘的话,臣妾适才一直在想那宫女的模样,可是臣妾确实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背景,宫女的着装发式都是一样的,单凭一个背影,臣妾确实无法辨认究竟是谁。还请皇后娘娘恕罪,臣妾怕是帮不上忙了。”
萧珺此刻再也没有耐性坐下去了,宫闱丑事一桩连着一桩,委实让他恼怒不已,他起身抱起清辰,回头对皇后说:“皇后,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和宁妃来处理吧,朕实在看不下去了,再审下去,还会楸出什么安葬不堪的事情,朕都不敢想象。”
“皇上……”皇后本还想劝慰几句,可见皇上已经大步出了正殿,挽留不得,只得福身道:“臣妾遵旨,臣妾恭送皇上。”
龙辇早已等候在外,萧珺将清辰抱上轿辇问:“今天的事情,你有没有什么要对朕说的?”
清辰默然片刻,轻声道:“皇上不要再为这些事情伤神了,左右有皇后娘娘和宁妃在,总能将事情弄清楚的。至于臣妾,虽然受了些小委屈,不过臣妾也并不在意,事情过去了就算了。既然薛婉蓉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冯婉容那边,相信皇后娘娘也会好好安抚她,皇上就别再劳心了吧?”
萧珺靠在车窗前,双目微眯,缓缓道:“好歹没有将你卷进去,朕问你,那金银丝线上真的有檀香味吗?”
清辰知道无需瞒他,苦笑道:“皇上既然都派了福公公亲自去叫人,自然知道那丝线上是没有檀香味的,臣妾也不过就是想利用一下芸昕求生的心理罢了。”
当时皇上若是不说饶过芸昕性命的那一番话,她定然会向帝后请求让芸昕坦白宽大处理。可没想到皇上这样心有灵犀的就看出了她的意图,倒是省了她不少力气。
萧珺唇角笑意浅淡,看上去清冷的让人害怕,语气也阴沉的很,“今天这个事情,一看就是蓄谋已久的。她们的心,一个比一个歹毒,朕若不是亲眼看见,当真不敢相信。”
皇帝的语气甚为苦恼,重重一掌拍在座上,“纤弱妇人,怎么行起事来如此阴毒!”
清辰紧握住他的手,似乎这也是种安慰的方式,“皇上别生气,人在做天在看,薛婉蓉害人害己,已经受到了惩罚,皇上千万不要再因为一个糊涂人气坏了身子。这大乾的天下,还指望皇上来撑着,后宫一个小小的嫔妃,不值得皇上如此伤神。”
“朕不过是怕伤到你而已。”皇上的手抚上她的脸颊,目光也温和了许多,“朕知道你不会做这样的事,你是个仁善的,你那个丫头也是个实心眼子的人,被人坑的这样苦,还差点连累了你。”
清辰柔声道:“知恩图报,原本就没有错,我又怎么忍心怪她?沁雪经过了这一次,想来以后也会多个心眼,更加谨慎的。”
萧珺瞥了她一眼,嗤道:“朕并未说要责罚她,你倒先为她开脱,算了,你宫里的奴才,还是你自己来管教吧。朕冷眼瞧着桐花宫的那些个奴才,除了云岚,锦心脾气虽然厉害了些,可还算是个有主意的,到底不像你逆来顺受的性子。其他人,不说也罢。”
清辰笑道:“原来皇上这么瞧不上臣妾宫里的人,也是,连臣妾都入不了皇上的眼,何况是那些奴才们?”
萧珺将她揽在怀里,感慨似的轻叹了一声,“朕怎么会瞧不上你,桐花宫的人一直让朕觉得干净舒心,朕的嫔妃若都像你这样纯良,朕得省多少心?朕只是有些担心,一个人没心机也就罢了,让人坑了去还差点替人顶罪,若当奴才的都这样没个算计,迟早会带累你!”
清辰抬眸笑问:“皇上不觉的矛盾吗,既希望伺候臣妾的奴才忠心善良,又不希望她们太没心机,皇上也真是为难了她们。”
但凡有些心思的人,有几个是不为自己打算的?那样的奴才用着并不省心。
萧珺阖目淡淡道:“朕不是为难她们,只是护你心切罢了,像今天这样的事情,朕不想再有第二次。”
清辰轻声应着,“皇上放心,臣妾以后会小心的。”
金华殿内,皇上一走众人便意兴阑珊,对于这舞鞋从何处而来,皇后现在也是一筹莫展,不知该从何入手。
暂时没有眉目,又见众人在底下叽叽喳喳的吵得心烦,皇后便直接吩咐道:“今天的宴会就到此为止吧,宁妃随本宫去端福宫,其他人都散了吧。”
宁妃随着皇后出了大殿,边走边轻声分析道:“皇后娘娘,今天这个事已经很明白了,从针线房打探到冯婉容的舞鞋样式、花色的人,不止一个。是容嫔看到的那个小宫女换走了冯婉容的鞋子在先,在她出了偏殿之后,薛婉蓉派去的小太监又换走了已经调换过一次的鞋子,看来不愿让冯婉容在宫宴上献舞的人大有人在呢。”
皇后略显焦灼的说:“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本宫总觉得,容嫔兴许不是不知道,也许是不愿意说。无凭无据,就算指证也未必有胜算,她一向谨慎,不想这样无端得罪人也不是不可能。”
宁妃浅浅笑道:“如果真如娘娘所想,她不愿说,那我们也没有办法不是吗?,这鞋子既然是宫外之物,臣妾觉得,还是应该问问最近一个月出宫采办的公公,有谁见到过这双鞋子,只要知道了是谁带进来的,那就能知道这鞋子的去向不是吗?”
“本宫不是没有想过,可出了这样的事,谁还会主动承认自寻罪过?”皇后搭着喆月的手,依然是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