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绍这边,一连三天过去,山脚下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大雪封山,加上临近腊月,根,投名状自然无从谈起。
谢澜惴惴不安的同时,也有些庆幸,假如真有无辜之人经过,林绍会毫不犹豫的杀掉。
马山一直跟着他们,说是协助,其实就是监视,但谢澜觉得他心里清楚他敌不过林绍,每次对林绍和谢澜都客客气气的,只是人嘴碎了点,喜欢缠着谢澜说话。
第三天的时候暴风雪停了,下午出了太阳,金灿灿的照在雪地上,一直到太阳落山。
“怎么办?”谢澜忍不住问林绍。
林绍轻轻摇头,说道:“无事,那女人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她只是想吓唬我们,想让我们听话。”
因为对红衣大当家的勾|搭十分厌恶,林绍在无人的时候对大当家的称呼就是“那女人”。
谢澜怀着不安和林绍跟在马山和张大力后面上了山,马山还在吊儿郎当的开玩笑,“杜兄弟,今晚上你是不是要去大当家房里坐坐啊?”
林绍沉沉的看了他一眼。
马山嘿嘿笑了笑,一点都不觉得尴尬,又冲谢澜挤眉弄眼,“大妹子,杜兄弟去陪大当家了,今晚上可别哭的睡不着觉!要是觉得心里难受,可以跟你马山大哥说说!”
“怎么会?”谢澜说道,“大当家要是愿意,我们可以姐妹相称的!”
要是林绍睡了那红衣风骚女人,这伙山贼就能放他们走,她真的迫不及待把林绍推到红衣女人的床上去。
马山脚下一滑,“你们南边来的姑娘可真奇怪啊!这么舍得把自己男人推出去?”
“这有什么奇怪的,娥皇女英乃是美谈。”谢澜说道,一副你是乡下人不懂我们城里人的玩法的模样。
林绍握紧了她的手,不让她继续乱侃下去。
谢澜也要被逼疯了,她现在还活着,谁知道下一刻钟会不会死?周围都是对她目光淫|邪的山贼,每一个都恨不得把她拖出去扒光了……
“杜兄弟真是好福气啊!”马山哈哈大笑了起来,惊起了雪地里觅食的几只飞鸟。
一行人上山后,在寨子门口,守门的人和张大力熟,开门的跟他说道:“老丁回来了!”
“没死啊?”张大力笑道,颇有点事不关己的意味。
守门的人摇头,“没,不过就差一点!听说倒霉碰上城里的守军,被人砍去了半条命,从死人堆里爬了出来,躲外头养了两个月的伤,最近趁着大雪,城里守军不出来,才敢跑回来!”
“那可真够命大的!”张大力说道。
林绍握紧了手中的剑,紧紧的拉着谢澜。
夜幕已经降临,山寨大厅里灯火通明,一群人喝着酒,吵吵嚷嚷。
马山带着他们进去的时候,屋里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看几个人两手空空,红衣女子笑了起来,盯着林绍英俊冷酷的脸庞,问道:“看来,你们的投名状是没戏了?”
马山笑道:“大当家的,你也太为难人家杜兄弟了,这么冷的天,大路上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上哪去交投名状?”
然而当初被林绍横扫出去,拎着狼牙棒的汉子站起来叫道:“那不行,规矩就是规矩!交不出投名状,就得死!”
大厅里顿时吵吵嚷嚷成一团。
这时,一个四十来岁,头发胡须蓬乱,身材瘦小的男子端着酒杯,惊诧的盯着林绍,指着他结结巴巴的问道:“他,他是谁啊?”
“他是新来入伙的,叫杜墨言。”张大力介绍道。
那人一下子扔了自己的酒杯,哆哆嗦嗦的拿起了身边的刀,指向了林绍,往后退了好几步,惶恐的叫道:“他是林绍,是林绍!”
林绍的美(凶)名,在场的人都听说过。
“胡说八道啥!老丁,你叫嘉峪关的守军吓疯了吧,看谁都是林绍!”马山哈哈大笑了起来,拍着林绍的肩膀,“他是我手下败将,再说,林绍跑到我们这里干啥?”
老丁死死的盯着林绍,哆嗦着摇头,“他就是林绍!我不会认错的!就是他险些一刀把我劈成两半!要不是我装死,就回不来了!烧成灰我都记得他长啥样子!”
说着,他解开了身上的破羊皮袄,一条长长的疤从左肩一直贯穿到右腰,伤口显然还没有长好,鲜红的皮肉往外翻着,十分可怕狰狞。
而看老丁那恐惧的模样,显然林绍给他造成了很严重的心理阴影。
“娘来个巴子!杀了他!”挥着狼牙棒的汉子先冲了过来,使出吃奶的劲往林绍头上砸去。
他一跳出来,立刻有十几个人跟着他亮出了兵器,要杀了林绍。
然而先出手反击的并不是林绍,而是林绍身边的马山。
马山一刀砍向了挥着狼牙棒的汉子,鲜血迸出,那人倒在地上,肠子流了一地。
谢澜忍着恶心,惊讶的看向了马山。
不光谢澜震惊了,大厅里所有人都震惊的愣在了那里。
“马山,你想造反?”有人愤怒的呵斥。
“没,我算啥造反,你们才叫造反!我听大当家的,大当家还没发话,你们喊打喊杀的,不合适!”马山甩着大刀上沾的血,嘻嘻笑道。
林绍挡在谢澜前面,握紧了她的手,谢澜这才发现,林绍手心里全是汗。
“你当真是林绍?!”红衣女子面色冷厉,站了起来,扔掉了手中的酒杯。
林绍没有理会她,看瞒不住了,索性不再开口,抽出了长剑。
“拿下他!”红衣女子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