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以寻仔细想了想:“所以,你把她的灵位设在奶奶的灵位旁边?”
想起祠堂里那个奇怪的灵位,她知道族里的规矩,幼年意外死亡的孩子,尤其是女孩,名字是不允许载入族谱入主祠堂的。
“……是。”叶淑清揉了揉太阳穴:“说到底她是我的女儿,是我粗心大意才导致她发生意外,我怎么忍心让她的魂魄在外面游荡,所以就做了这么个灵位……你还有什么要问的?问吧问吧,我都告诉你。”
“……”母亲这么坦荡,卿以寻反倒觉得自己太过咄咄逼人了,思忖了一会儿,她问:“那我们后来为什么要搬到镇上来?”
“你醒来后忘了很多事,村子里的人知道这件事后都认为我们家沾了邪气,对你和以行总是横眉冷对的,你爸爸担心这样下去不利于你和以行的成长,就带着你们搬到十几公里外的镇上,但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那些人到底还是知道了,碎嘴归碎嘴,这么多年过来,你和以行也长大了,萧让这次这么大手笔给我们买房子,其实我也有要压压他们的意思,让他们知道,我的女儿不比任何人差。”
卿以寻点点头,这个说辞让她找不到理由来质疑和反驳,想了想,她问出最后一个问题:“那你为什么不想让我知道这件事?”
叶淑清脸色僵了一僵,随即语速极快的解释道:“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我不想说,是不想让你们活在那场火灾的阴影下,当时以行还小,你失忆,过去就过去了,没什么好说的。”
卿以寻眯起眼睛,这个理由,好牵强。
而且刚才叶淑清的停顿和她眼底的心虚没能逃过她的眼睛,母亲到底还有什么事在瞒着自己?
她还想继续追问下去,萧让端着粥从厨房里走出来,一手拎起卿以寻:“还没洗脸?”
说完不等她反抗,像拎小鸡一样把她拎进了浴室,里面很快传来卿以寻的惨叫:“别动手,我自己来我自己来……疼,嗷……”
吃过早饭,萧让和卿崇源一起搬了几大箱东西上了切诺斯基,往桃园居驶去。
忙了一整天,东西差不多都整理好了,卿崇源光着脚在新居里走来走去,老房子里是水泥地,一到雨天潮湿天气就泛着阵阵凉气,如今脚下光滑的木质地板散发着暖暖的木香,他满意极了。
萧让站在阳台上接电话,卿以寻和叶淑清斜倚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说到明天要去镇上买点胡椒面给卿以寻做点吃的好带去c市时,叶淑清看了她一眼,却发现女儿正抱着抱枕发呆。
“以寻。”叶淑清喊了一声。
没回答。
“以寻。”叶淑清加大了声音:“卿以寻,你神游到哪里去了?”
卿以寻一下子回过神来,脸上讪讪的,扫了一眼空荡荡的房子,转移话题道:“妈,我们房子这么大,你也可以把小姨接过来一起住嘛。”
“去。”叶淑清瞟了她一眼:“你小姨一个人不知道多自在呢,才不会想过来跟我们一起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