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什么呢。”卿以寻走过去，在萧让旁边蹲下，顺手把相册抽过来，装模作样的惊叫了一声：“这不是我吗？”
“……”萧让伸手要去抢回来，卿以寻不肯，一边往后面翻一边大声说：“哇塞哇塞，我小时候怎么长得这么可爱啊……啊啊啊啊，你别动手！”
萧让人高手长，一手扳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轻轻松松把相册抢了过来：“先去洗脸。”
卿以寻哼了一声，目光落在刚翻开的一张照片上，眉头轻轻皱起。
那是一张在相馆拍的照片，身穿粉红色花棉袄的小女孩梳着羊角小辫，冲镜头摆出“v”手势，让她惊讶的是照片只有一半，另一半像是被人剪掉了一样。
卿以寻伸手取出照片，盯着看了一会儿，突然抬头问叶淑清：“妈，这照片怎么只有一半啊？”
叶淑清抬头，看见她手中的照片时，眼里飞快闪过一丝不自在，转而又怒嗔道：“还不是你小时候的杰作，家里好多照片都被你剪成这个样子，你忘啦？”
卿以寻茫然的看着她：“我干的？”
“恩。”叶淑清手上忙活着，嘴里也没停歇：“家里小时候就数你最调皮捣蛋，整天上房揭瓦翻箱倒柜，你说说，家里什么东西没让你折腾过？就连柜子里的盐你都要尝尝。”
“……”卿以寻眯起眼睛仔细回想，脑子里有零零碎碎的片段一闪而过：高大的男人一手牵着一个孩子，脖子上还骑着一个，晃晃悠悠的上街，到了相馆，两个小女孩并肩站在一起，“咔嚓”一声，曝光灯一闪……
卿以寻脸色发白，这些东西，她不是不记得，而是没有到特定的时候，她想不起来而已。
萧让最先发现她的异常，皱着眉头问：“你怎么了？”
卿以寻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她干脆软绵绵的往他怀里一倒：“肚子好饿，估计是血糖低，头有点晕……”
萧让“啧”了一声，扶起她：“去刷牙，我给你弄点粥。”
萧让转身去了厨房，卿以寻还怔怔的蹲在原地，盯着透明夹子里的三撮胎发发呆，好一会儿，她才压低声音问：“妈……以菱如果还在的话，会不会跟我长得一模一样？”
叶淑清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头都没抬：“不知道。”
“妈，这些事，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
“都过去了，没什么好说的。”
“真的只是因为过去了？”
“……”面对女儿的步步紧逼，叶淑清显得很无奈：“以寻，你到底想怎样？”
“我想知道事实，当年是不是真的发生了火灾，我为什么会失忆，还有，你们为什么不想让我知道这件事。”
“……”叶淑清叹了口气，干脆在水泥地板上坐下来，神色里满是疲惫：“你确实有个孪生姐姐，叫以菱，她小时候跟你长得一模一样，在你十岁那年，家里发生火灾，你受伤，她和你奶奶都死了，当时乡里的治疗条件有限，你背上的烧伤情况紧急，医生麻醉过度，导致你醒来后忘了很多事……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