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家。
慕锦年到的时候,慕远风已经从昏睡中醒过来了,他没想到,聂华岳居然真的动粗,敲晕了将他带回来。
没有想象中的大阵仗,整个客厅就只有他一个人,慕锦年还没回来,慕云峰、路颜、慕二叔都不在。
慕锦年打开门,一眼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慕远风。
慕锦年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换上,将车钥匙随手扔在柜面上,发出很大的声响,“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只是想知道真相而已,这么蒙在鼓里,被人摆一道的感觉,我不喜欢。溲”
“呵——”慕远风掀了掀唇角,“你一直都是这样,自命不凡,你当真以为,这个世上所有的人和事都是为了你打转吗?你不喜欢,所以,我们就都得改吗?”
慕锦年笑了笑,沉默的走到酒柜旁,从里面拿了瓶上了年份的马爹利,开瓶,还从一旁的小冰柜里拿了块冰桶。
举了举杯子,“来一杯。恧”
慕远风耸肩,平日的温润风雅都变成了一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的泼皮样,双腿交叠,搁在茶几面上,“好,多加两块冰。”
“冬天,还是少吃点冷的,伤胃。”
虽然这么说,但还是往里面又加了一块。
“你拿冰桶出来,不就是给我的吗?”
慕锦年一直比较克制,很少吃冷的东西,除非是心情不好,脑神经没搭对位!
他拿着酒杯走到沙发旁,弯腰,将杯子搁在桌上,“聊聊往事?”
慕远风挑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辛辣的味道刺激着味蕾,“慕锦年,这个时候你不觉得陪在她身边,比什么事都来的重要吗?”
“我也很想陪在她身边,可是,你们偏偏要挑在这个时间点,说实话,这也让我很烦恼。”
他虽然人没在医院,但是乔默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想不想听个故事。”
慕远风端起酒杯,透过杯子里琥珀色的液体看头顶的灯光,神色怅惘。
往事,他已经好久没回忆了。
需要好好想想,才能想起那些已经被忽略的细枝末节。
“走吧。”
他起身,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袖口。
“我不需要实地考察。”
他看了眼腕表,想尽快了结了事情,去医院陪乔默。
她只是个普通的女人,却因为跟他在一起,必须要学着坚强,连这种时刻,都要独自承受。
慕远风打了个哈欠,慵懒的耸了耸肩,“随便你,不过,我打算去医院看看乔乔,既然被你强留下来,当然要见见自己爱的人,如果事情不能如意,再心情不好的话,岂不是亏了?”
“慕远风......”
“哥,别那么严肃,我只是开个玩笑。”
......
车子停在医院的负一楼。
慕锦年熄了火,并没有马上下车,而是降下车窗,点了支烟。
“医院到了,你这一路都没开口,你不会是打算给我讲医院停尸间的恐怖故事吧?”
小时候他们很皮,爷爷管的又严,每天只准他们看财经报道,研究股市和商业管理。于是,他们就衍伸出了一个变态的兴趣爱好,关了灯,窝在被子里看恐怖电影。
他知道,那是一种病态,对现实厌倦逃避,从而对虚无的东西产生了一种特殊的兴趣。
“这都三十了,还有这种爱好?”
他的情绪很轻松,自从决定要放弃这里的一切离开后,他就放下了多年来,对慕锦年的妒忌、憎恨。
“突然不想说了,”他开门下车,见慕锦年坐着没动,“既然你还不想见她,那我上去了。”
“我对这件事的结果没兴趣,我只想知道,为什么?是什么原因让你们对爷爷下手,对慕森下手?难道,仅仅是因为慕家传长传嫡的规矩,就让你们这么泯灭人性?”
慕远风挑着唇冷笑,“有些真相,太残忍了,相信我,你不会想要知道原因。”
......
乔默双手环着胸,站在走道的窗户边上,风吹起了她的头发。
平日病房较空的时候,她晚上可以睡在闲置的病床上。
今晚,城郊发生特大车祸,两辆公交车迎面相撞,受伤人数众多,已经没有空置的病床了。
乔乔还在无菌病房,每天只能透过门上的玻璃看一下里面。
这两天,她的情绪绷得很紧,一有风吹草动就经不住恐惧颤抖!
虽然手术很成功,但医生说了,后期的排异才是最为关键的。
“小默。”
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乔默回头,就见一身西装革履的慕锦年大步朝这边走来,“锦年,你怎么来了?事情处理完了?”
“抱歉,”慕锦年单手环着她,将她冰冷的手裹进掌心,在她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这种时候,留下你一个人。”
乔默将头靠在他肩上,“我能撑下去。”
“这种时候,是不是应该给你的男人一点自信,让他觉得,自己是被需要的。”
他将脸凑过去,点了点自己脸颊的位置。
“嗯?”乔默故意装作不明白,“这里有什么吗?没看到啊。”
慕锦年含笑,揽住她的腰,俯身,在人来人往的走道上,吻住了她的唇。
乔默的脸瞬间滚烫起来,她推开慕锦年,尴尬的看了看周围,“这是在医院,好多人看着呢。”
“小默,”他将她揉进怀里,“现在乔乔在无菌病房里,我送你去隔壁的酒店休息一下,今晚我在这里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