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看清楚了,”越和平适时地插话,“并不是去任任期只有三年五载的父母官,而是一城之主!也就是说,除了我家主公的命令,这一城之中的军政要务、赋税等等都是我们自己说了算,包括人事任免,也是我们一手经管的。
“说白了,便等于国中之国。到时候,我们会是何等的逍遥自在,想必也不必我们再细说了吧?
“可是先生跟着萧凤梧又得到了什么?”既然话说到了这份上,他言语之间也就对萧凤梧不客气起来,“虽然封了您为太师,这位置虽然高高在生风风光光,可是也无非是为了让您更加掏心掏肺为他做事罢了,如今朝局初定,他用您的地方还多着,一旦朝局稳固了,那时候便是要对付您的时候了!
“若是他真心实意为您着想,为什么不给您一块肥沃的封地,然后给您一些实实在在的好处,放您回乡荣养?如今对您虽然看起来好,听起来好听,可是说实在的,也不过是忌惮您罢了,向您这样的有着经天纬地之才的人,若是不放在眼皮子底下,他恐怕吃饭睡觉都不能安生呢!”
肖遥垂着眸子,似乎是在仔细思索。
越和平和唐幼安互相看了一眼,唐幼安又道:“可是我家主公就不同了,给的实惠都是实实在在的。将来若是我们不愿意在他老人家身边效力了,他便会放我们回去享福。我们也不必担心,有什么后顾之忧,因为我家主公和开罗那边已经达成了协议,至少五十年内,开罗不会动我们一分一毫,至于五十年后么,就要看我们自己的本事了。
“我们这些人都挺知足的,因为正因如此,才更加表明,我家主公是个实在人,若不是实在人又怎会把实底都交给我们?
“再者,我家主公以后并不会对开罗那边动手,想必什么原因您也能猜的出来,以后,这大禹江山到底是谁的还说不定呢!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们主公可不是那等残忍嗜杀的人,至于说为什么他非要争夺地位,也许是因为不甘心吧,毕竟作为先皇和先皇后的嫡子,除了先太子和洛王,他是最有资格继承皇位的,认真算起来,比洛王更有资格。
“因为他毕竟年长一些不是么?至于说其他的皇子,与这三位比起来可都是庶子了。历来立储都是立嫡立长,当然,也有立贤这么一说,但是谁就说我们主公一定会比其他皇子逊色呢?这几年来我们主公的所作所为您也是知道的。
“像他这样的处境,能挣出这样一份家业,若是没有一些令人折服的手段若是没有韬略,又怎么能够办得到?
“不瞒先生说,我们这些人放在江湖上,不说赫赫有名吧,最起码也是在一方小有名气,若是主公没有拿出真本事来,您说我们会心甘情愿替他做事?
“自然画大饼的本事是谁都会的,可是我们都不是傻子,又岂能任人愚弄?所以主公拿出来厚待我们的,都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也就是说他拿出了他能够拿出的最大诚意!
“先生,”唐幼安傲然道,“我们主公能做到的,他萧凤梧能做到吗?”
肖遥心中一动,从这些人的话中他听出了好几个意思,那便是萧凤林从很早以前便开始布局了,说明要套做的事情很多很多。第二,萧凤林和开罗早有勾结,并且秘密达成了什么协议,互惠互利,至于具体是什么还需要进一步了解。第三,萧凤林手下的人才很多,而且多半都是来自江湖上,所以消息流通便十分迅捷,想要散布什么谣言也是十分方便的。
见肖遥沉吟不语,越和平又道:“先生乍一听到这些不免有些难以接受,这样吧,先生也好好想一想,我们也好把主公交代给您的见面礼整理一下,真是不好意思,东西有点多,还有一部分在路上没有运过来……”
黑老三嘀咕道:“不过是个白面书生罢了,就算是长了几岁年纪,难道就是个宝了?光封地就比咱们三个加起来还多,另外还……”
“你闭嘴!”越和平厉声喝道,“谁让你插嘴了?”
黑老三悻悻然闭了嘴。
肖遥心中雪亮,这是三个人联合起来利诱自己呢!他也乐得装糊涂,呵呵一笑道:“赶了一夜的路,也着实累了,那么肖某便不客气了。”
越和平忙叫人过来服侍着肖遥下去歇着。
名曰服侍,实际上当然也是监视。
肖遥跟着过来的小厮到了客房,三言两语就把这小厮绕晕了,一席话下来便把这土地庙的布局摸了个清清楚楚。
打发了小厮,肖遥便安安稳稳睡着了,他知道,短时间内自己是不会有任何危险的。
天刚一擦黑,越和平三个人便亲自过来相请,说是安排了丰盛的宴席,邀请肖遥一起过去,给肖遥接风洗尘。
这一顿饭宾主尽欢,肖遥舌灿莲花,把那三个人说的五迷三道,四个人足足喝了四十斤酒,喝到最后,肖遥醉倒在了桌子上,越和平也是歪歪扭扭,唐幼安开始傻笑,只有黑老三还算安稳。
本来越和平他们三个想在席间继续游说肖遥,让他能够替萧凤林办事,可是都被肖遥不动声色把话题引开了,又拿了别的话来说,并且和他们赌酒,这不一来二去就全都喝多了么?
黑老三硬着舌头吩咐人把这三个醉倒的扶下去歇着,自己又提起酒坛来灌了一坛,也晃晃悠悠去睡觉了。
肖遥被扶回房间安顿睡下,那送人的小厮刚刚离开,他便睁开了眼睛,眼神清明,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