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柴青宁说完,月蝶舞反倒大笑起来。让在场的嫔妃更加觉得奇怪,不知道皇后娘娘这又是哪一出。
“贵妃想帮雪妃顶罪。本宫虽然觉得不妥,但看在你护她的心上。容本宫想想,明日告诉你。”月蝶舞好笑地看着柴青宁,但她无法忽视柴青宁眼中的祈求。再加上,她实在好奇柴青宁为什么要这般护着刘瑾儿,虽然她们在王府就以姐妹相称,也不至于到为了对方而豁出命的地步。
见到月蝶舞让步,俞淼淼十分不甘心,起身想说什么。被月蝶舞摆手制止,示意她不要说。
月蝶舞揉揉自己头痛的眉心,对众位嫔妃说:“你们都看到了?贵妃要帮雪妃,这种情谊在这深宫之中是极其难得的。希望诸位今后在宫中也能像贵妃对待雪妃那样。好了,今日的事情,本宫累了。雪妃暂时囚禁在水影宫中。告诉和总管,让侍卫看守。”
俞淼淼狠狠咬自己的嘴唇,不善地看着柴青宁,目光中的狠戾已然明了。她率先甩手离开,其他的嫔妃也跟着离去。刘瑾儿被太监拖出去,禁锢在自己的宫中。
“青宁,你留下。”月蝶舞叫住要走的柴青宁。“荣哥,给贵妃拿热水,顺道去雨辰宫把她的药端过来。”
荣哥离开后,屋子里面剩下鸾鸟,柴青宁和月蝶舞。
知道月蝶舞要问什么,柴青宁再次跪在月蝶舞面前,磕头作揖,说:“谢皇后娘娘成全。”
“谢我?你倒是为难我。真不知道你这谢,本宫担不担当得起。”月蝶舞说这个话的时候,显然是带着怒气,埋怨中带着讽刺。
又再磕头,柴青宁说:“当然担得起。臣妾和瑾儿同年入王府,在王府中彼此照应。她曾多次救过臣妾,帮过臣妾。为此,今日臣妾愿意用性命换瑾儿,也算是还她的情谊。”
不屑地看着地上柴青宁,这一次她没有叫鸾鸟去扶她,是因为生气,气她在众嫔妃面前为难自己。但是听到她的解释,心中又多了几分感触。这个女子知恩图报,对她月蝶舞是这样,对刘瑾儿这个曾经害她的人也这样。
但是,她还是很生气,说:“你可知道,如果本宫放过她,以后在这深宫之中,就会有更多人害本宫,而且还肆无忌惮。”
“臣妾知道,但是如此做并不会损伤皇后娘娘的威仪。所以,臣妾才斗胆来求情。”柴青宁知道月蝶舞生气。是问有谁被人如此公然诅咒,而不心怀怨恨的。
月蝶舞听着这话顺耳,但是还是难消自己的怒气。但看到柴青宁惨白的脸,月蝶舞心软。
“好,你起来吧。就此一次。刘瑾儿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让她去皓京外的尼姑庵出家吧。****读经,抵消自己的罪孽吧。”
出家?柴青宁点头,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如果再求情只怕,皇后就会改变主意。无论如何,刘瑾儿的命她可算是保留下来。至于刘家也可能会少受牵连。于是,她起身谢月蝶舞,“是。臣妾谢谢皇后。”
月蝶舞皱皱眉头,看着柴青宁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有些失笑。说:“青宁,我信任你。但是不得不提醒你,这种事情只有一次,不会再有下次。”
柴青宁点头,说:“是。臣妾记住。”
“还有,刘瑾儿会不会领你的情,就不好说了。估计她也不想你帮她说话。说不定,还会记恨你。”
这番话月蝶舞说得中肯,柴青宁也听进去。她知道,救刘瑾儿,有可能会被她以德报怨。刘瑾儿一直对柴青宁的地位十分不满。柴青宁入宫后,轻而易举地获得皇上和皇后的信任,而她则要小心谨慎地听令。
今日柴青宁当众为自己求情,在宫中立下一个好的口碑和形象。来日柴青宁的地位更加是不可估量。这些柴青宁知道,也知道皇后的意思。自己救蛇,有可能反被蛇咬伤。
月蝶舞见她明白,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被囚禁的刘瑾儿此时终于回过神,看着那些太监把自己的宫门和窗户全部用黄色的封条封住。自己宛如一个死人一样被封在宫中,叫她如何不怨恨。
她大笑起来,怨恨地看着外面的天,把一切能砸的东西全部砸碎,以宣泄自己的怒气。她发泄完,呆坐在地上,整整一夜没有合过眼,等着天亮月蝶舞对她的处决。
天亮的时候,红口白牙的太监在她面前宣旨,眼角都不带提一下。就吩咐身后的嬷嬷把刘瑾儿拖进去换衣服。
刘瑾儿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被月蝶舞发配到庙里当尼姑。她大声地痛骂着,却被那些嬷嬷用布堵上嘴。披散的长发显得她狼狈不堪。
“放了她。毕竟她还是雪妃。”柴青宁赶到水影宫,严厉地说。
太监和几个嬷嬷恭敬地给她行礼,但是谁也没有动手。
柴青宁再次说道:“还不快点。雪妃没有被褫夺封号,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无理。快点。”
几个嬷嬷这才动手,放开雪妃。
刘瑾儿冷漠地看着柴青宁,说:“你怎么来了?是来看我怎么狼狈的吗?”
“不是,我来送送你。”
“你真好心,不过妾身不敢担。您还是请回吧。”
“瑾儿,你我毕竟一场姐妹。”
刘瑾儿冷笑着,不屑扫过柴青宁的脸,说道:“你我早已不是姐妹。如今你彻底赢了,皇上皇后如此器重你。而我,你看看,要去做尼姑。”
柴青宁没有说话,盯着她看。
“好了,收起你那份好心肠,我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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