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粗哑的声音在沈初黛的身后响起:“你既然想知道将军府的事情,为什么不直接问我,反倒找一些乱嚼舌根子的下人。”
沈初黛放下怀中的老大娘,转身怒视着眼前的男人道:“问你?你会说吗?你为什么要杀了她,你究竟有什么不可以说的秘密想要隐瞒?”
沈臧直立在门口冷笑道:“何来的什么秘密,只是不愿让你听信胡言乱语,莫做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罢了,我也是为你好。”
沈初黛缓缓走到沈臧的面前,仰头怒视他道:“既然没什么秘密,那你告诉我,十六年前,你为什么突然宠幸大夫人,为什么只宠爱沈晴穗,为什么?”
沈臧毕竟是混迹朝中的大臣,面色依旧无任何变化,直视着沈初黛道:“只是想到孟氏,陪伴了我多年,无怨无悔,而她有了孩子,我自然想要多宠幸她一些,而秦氏怀孕后,便张扬善妒,疏离她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又有何不对的?”
沈初黛冷笑的看着沈臧,他越是如此,便越是破绽越多,若不是担心事情暴露,为什么会跟踪沈初黛,为什么会如此心急的杀掉十六年前知情的人,一切都是因为他心虚,他想要隐瞒。
沈臧被沈初黛打量的眼神,弄得竟有些心慌,不由转身道:“回将军府。”
可沈初黛却依旧不依不挠的问道:“十六年前,你战胜回来,性情大变,是因为沈溪姑姑吗?”沈初黛想起南宫玥当初跟她提起过的,沈臧有可能便是绑架沈溪的人,今日一听那老大娘的话,一样的时间,一样的巧合,沈溪失踪后,沈臧回到将军府,才性情大变,让沈初黛不由的想到,沈溪的失踪与沈臧有着密切的关系。
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让沈臧身子不由一震,竟有了片刻慌神,但瞬间又恢复了神色,冷静道:“我不知你在说什么,沈溪已经失踪十六年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突然提起她。”
沈初黛冷笑的说道:“你真的是不知道吗?还是不愿意说?”
“不知,便是不知,我在沈溪嫁到巫亦国后,便再无与她相见。”沈臧斩钉截铁的说道,此次并有任何的迟疑。
沈初黛知道他什么也不会说,朗声道:“总有一天我会调查出所有的事情。”
沈臧一挥衣袖道:“我劝你还是少管些闲事,你已与皇上平起平坐,就应该干一些实在的事情,否则皇上的心难测,下一刻,你或许就命丧黄泉了,你莫要忘了你不是巫女。”说完,沈臧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沈初黛看着沈臧的背影,微微一眯眼睛,心中却是越发的疑惑,假的巫女又如何,真的又如何,既然已经深陷当中,必然要弄得一清二楚。
沈初黛只觉得心中很是慌乱,并未回到将军府,而是入宫,想着去找艾淚。
可沈初黛刚一进院子的门,就见艾曳背对着自己猛的一脚踢在了艾淚的胸口,口中大骂道:“刚才不还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吗?现在怎么?是认识到自己的愚蠢了吗?竟敢与我相争。”
艾淚并不会武功,被强壮的艾曳一脚蹬的摔倒在地,捂住胸口,一时竟再也站不起来。
沈初黛见此情景,连忙快爬过去,用身体拦住还想作祟的艾曳,怒道:“你究竟在做什么,你不要忘了这是巫秦国,不是你的巫亦国。”
艾曳看着眼前的小人儿,冷笑道:“是,这是你的国家,可你不要忘了艾曳是我巫亦国的皇子,是我的弟弟,我作为哥哥教训弟弟,还用不着你来插手。”
沈初黛怒瞪这艾曳道:“艾淚是我国的质子,应当由我来保护,这里不是你随便撒野的地方。”
艾曳笑道:“沈初黛,你真是够傻的,你可知道艾淚是个祸害,凡是与他有关联的,都会受他的牵连的,你如此护着他,只怕有一天怎么死的,你都不清楚。”
沈初黛回头看了一眼艾淚,笃定的说道:“他是不是祸害,用不着你操心,我自有分寸,况且就算他是,也与你无半分关系。”
艾曳仰头大笑,看着倒在地上的艾淚道:“你继续装,若你能装一辈子,算我看错了你。”继而对沈初黛道:“看人看事,还请皇贵妃擦亮了眼睛。”
“不用你来提醒我,我自有分寸。”沈初黛毫不客气的对艾曳说道。
艾曳猛的转身,高傲的挺起身子离开。
沈初黛忙转身将艾淚扶起身来,道:“你怎么样,还好吗?”
艾淚忍住胸口的剧痛,看着女孩担忧的神色,还是道:“不碍事的,你扶我进去休息一会吧。”
沈初黛让艾淚靠在她的身子上,摇摇晃晃的进了屋子,将艾淚扶在床上道:“可有药?能缓解的?”
艾淚指了指药柜子上的红色瓶子道:“那是消肿止痛的,你拿来,我吃些便好了。”
沈初黛忙从衣柜上拿下瓶子,将药丸倒入艾淚的手中,可却猛的看见,艾淚在接过药丸后,衣袖不小心滑落,胳膊之上竟是一块青一块紫的。
沈初黛忙抓过来细看,不由心疼道:“是艾曳弄的是吗?他是不是老找你麻烦?你为什么从不给我说。”
艾淚抽回手臂,将伤痕用衣袖遮的严实,道:“别人虽不知,但我心里清楚,你这皇贵妃当的也是万般无奈的,你也需要去筹谋很多,也有很多不能得罪的人,而艾曳便是其中一个,你虽在口头上能对他几句,可却不能伤他一份,所以对你说了,也只是难为于你,还不如不说,就当一切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