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参军,既然你缩在里面不出来,那某就给你开个口子,拖你出来!”马元义高喝一声,策马缓行向躲着陈涛的龟甲阵。他自信,以自己的武力,即便不靠马力,也能将挡在面前的盾阵击飞。
即将碰到龟甲阵竖起的长枪时,突然听到一声惊恐的喊叫从阵中传出。
“子龙,救我!”
马元义豁然一惊:难道那战场上的两员武将见到陈涛有难,飞身杀了回来?
心有所想,身有所动,马元义勒住战马,转身就像后望去,可什么都没有。
“不好!”
心中暗叫一声,还不等他做出反应,就见缩成一团的龟甲阵突然散开一个口子,四五名涿郡士兵,手上拖着一物,也不靠近他,远远的就将那物抛向他的上空。
“狗官狗胆欺某!”马元义大喝一声,手中长枪一摆,就要将那物挑飞,可只是一连串的火花在他面前亮过,而那物却依旧方向不改的当头罩下。
原来,这是一张直径超过二十米的巨大铁链网。份量沉重,若是普通人,独自搬动都困难。铁网的角落上悬挂着几个小铁球增加重量,也正因如此设计,那几名涿郡军中的力士,才能将它抛起。铁网空心,不易着力,马元义情急之下的一枪,既不能将其砍断,也不能将其挑飞,硬生生的被铁网连人带马一起罩住。
“甲阵前进!”陈涛冷冷的声音从阵中传出。一直未动过,让人误以为此阵不能移动的龟甲阵,这一次却伴随甲士们的步伐,迅速向前靠近。而其中更冲出悍不畏死的近二十名甲士,直扑向铁网的四周。/在周围那些黄巾骑兵目瞪口呆,不及反应的时候,就已经各自拽住了铁网的一端,一齐发力,硬生生将马元义和他的战马一起拖倒在地。
几乎与此同时,张开一个缺口,好似一头怪兽的龟甲阵已经上前,将尚在挣扎的马元义以及那些手拉铁网的涿郡猛士一起吞噬。
“大帅!”眼见马元义活生生从自己的眼前消失,那些黄巾骑兵这才如梦初醒,跃马就要冲上来抢人。只可惜,龟甲阵已经快速恢复原状,那些骑士左冲右突,皆被阵中的长枪逼回。而且这一次,这龟甲阵不在像先前那样一步不动,开始左右摇晃,反而逼散了黄巾骑兵的包围网。
正当这些黄巾骑兵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突然战场上传来一声炸雷般的怒喝:“程志远人头在此,尔等还不投降!降者不杀!”
惊恐不定的黄巾军士卒,顺着那声音望去,只见一鬼面黑甲大将,手中拎着一颗血淋淋的头颅,不是程志远却是哪个!
原来,按照陈涛的计划,赵云和张飞借故冲阵,领着麾下将士与众军脱离,给马元义留出偷袭的空间。赵云带领骑兵打散黄巾军的阵型,而张飞看似与黄巾步军颤抖,实则目光一刻不停的盯在程志远的身上。她在等,在等陈涛的号令。
程志远必须要死,但是却不能死在马元义前面,否则马元义见事不可为,很可能率军撤退。所以,张飞只能等,如果陈涛的号令不现,那么就连程志远也可以逃出生天。
可惜,程志远终究无法在继续他的贼军生涯。当马元义被拽入龟甲阵的时候,一面红旗,就已经从龟甲阵中竖起。
眼前号令已知,原本还东一枪,西一枪,对付个小头目都要三五个回合的张飞,刹那间威压大盛,周围的黄巾兵别说是上前阻杀,就算是临近都会感觉浑身发寒。
胯下那匹黑色纯血大马长嘶一声,一个飞跃就跳出了黄巾士卒的包围,冲着仍没有感觉到危险的程志远飞驰而去。
此刻,程志远的心思都放在赵云身上。在他看来,这个银甲银枪的白马小将,虽然长的像个女子,但是实在太勇猛了一些。这不到半个时辰的交战时间里,前前后后已经有一十三员叫的上名号的黄巾将领死在他的枪下。而且,他所率领的骑兵来去如风,程志远不得不随时注意,以免自己成为那第十四个枪下之鬼。
至于张飞,程志远不是没注意,而是觉得此人虽然也是猛将,但与赵云不可同日而语,更何况张飞指挥的是步军,就算要冲过来,他也可以早早退走。可就是这种想法,要了他的命!
“大帅速退!”
一名亲卫大喊一声,策马扑到程志远的面前,想要挡住单枪匹马突然杀进来的张飞。
“挡我者死!”
张飞的怒吼声响彻天地。之前涿郡设伏,马元义在她眼皮底下跑了,张飞就自责不已。虽然经过陈涛的劝解,总算好受了一些,但是她心中始终憋着一口气。今日,也是该发泄出来的时候了!
手中的丈八蛇矛怒挥横扫,那扑上来的亲卫,连同旁边两名仍在发呆的近卫,连人带马竟被断成六截!一时之间,漫天血雨横飞。沾满鲜血的那张鬼面罩,活像是地狱恶鬼重生。
程志远本不是胆小之人,但此刻见那鬼脸逼近,竟然浑身颤抖,想要举枪,却发现手中长枪重于千斤,愣是动不了一分一毫。
“下辈子,别再被人蛊惑!做反贼,终究难逃一死!”话音落下,陈志远只觉得自己浑身一轻,竟然飞上天去,待想要看清楚,却双眼一黑,没了知觉。
程志远的脑袋飞行数米才落地,无头尸也正好从马背上摔下。那脑袋在地上骨碌碌向外滚去,张飞策马缓步跟上,一路上黄巾士卒竟纷纷退开,无人敢阻。
矛尖一挑,程志远的脑袋落在张飞手上,紧接着便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