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张飞也与身后众将士汇合,涿郡士卒仗着甲硬刀快,欺负黄巾军装备太差,竟是硬生生的顶住贼军攻势。更有张飞勇猛突击,往往贼军才刚在某处集结,便被她一人杀散。数万黄巾大军,始终无法把力气用到一块去。战场上诡异的出现,几千人压着数万人打的局面。
自从张飞和赵云以及众多马步军冲上去之后,陈涛就已经退入了中军阵中。他的目光没有落在前面混战的将士身上,反而死死盯着战场右后方不远处,靠近黄巾军营地的一片小树林。
轰隆轰隆的马蹄声越过战场的厮杀声传来,地面出现微微的颤抖,陈涛轻声道:“来了!”
放眼望去,从小树林后面杀出数千黄巾军精锐骑兵,为首之人正是黄巾大将马元义!
“布阵!”陈涛面无惧色,喝令一声,顿时刀盾兵开始运动起来。
幽州与外族接壤,每年都与乌丸铁骑血战。常年下来,自由一套步兵对骑兵的战术,那就是——龟甲阵!
名字虽然不好听,但是即便是乌丸铁骑,这些生长在马背上的贼寇,遇到幽州龟甲阵也不得不暂避其锋。如今,陈涛敢以身犯险,这龟甲阵就是他最大的依仗。
只不过片刻之后,幽州精锐步兵组成的龟甲阵便已成形。这龟甲阵说来也简单,刀盾兵围在四面,以盾牌迎向四周,防备各方攻击。而中间的刀盾兵则将盾牌高举在头顶,一来防备骑兵跃马冲阵,另一方面也可以防备乌丸铁骑的骑射。盾牌相接,就像是一只缩起头尾的大乌龟。而夹杂在中间的长枪兵,则将手中长枪从盾牌的缝隙中伸出。若是骑兵强行冲阵,肯定会被刺成蜂窝。
要陈涛说,其实这更像是刺猬阵,只是汉朝人可能还不认识刺猬是什么罢了。
就如同陈涛的预料一样,拍马而来的马元义,目的就是要取他的性命。当日,在城头被马元义突发冷箭差点射死之后,陈涛就冷静的想过。想必,黄巾贼中有人认识自己,甚至是知根知底,让马元义知道了他的重要性,这才会不顾脸面突发冷箭。
如今,黄巾军次次大败,马元义必定认为是他陈涛用兵如神才会如此。虽然这只是一个美丽的误会,但是陈涛却将计就计,以自己为饵,试着把马元义与大军分开,好借机或擒或杀,除去这黄巾军中的栋梁之才。
也正因为如此,当初陈涛提出此计时,赵云等人才会竭力反对。毕竟他们与马元义交过手,知道此人的武力有多强。但最后,还是被陈涛设计说服,这才有今日种种。
自从列阵观望,看不到马元义的人影,陈涛就知道,此人必定在大军混战时冲出,因此,早早的退入阵中,又暗中让军士戒备。
果然,马元义不肯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带着骑兵突袭而来。
自从陈涛率领涿郡甲士出城以来,马元义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他的身躯。马元义不蠢,甚至比一般的将领都要聪明。昨天,从答应陈涛出城决战开始,他就一直在想。拒绝了程志远邀请喝酒,也拒绝了一切军务,一整天加上一整夜,当清晨的阳光微微出现时,他想通了其中的关键,紧皱的眉头松散开,紧绷的嘴角也微微翘起。
“一介书生为了击败黄巾都能不顾危险以身做饵,某难道不可以?”马元义傲气凌空,站在晨风中对着涿郡的方向轻语:“既然你要战,那我便战!看看究竟是你大破我黄巾大军,还是我将你诛杀,血洗涿郡!”
带着这份傲气,马元义拍马飞驰,身后两千黄巾精骑如一条狂龙紧跟在他身后。此刻,马元义的眼中只有那万军丛中的一名书生,天地间,似乎也只有这名书生才能引起他的战意!
近了!更近了!
马元义甚至已经能够清晰的看到陈涛的样子,还有那些正在动摇的涿郡甲士。
一千刀盾手?一千长枪手?这点人马就想要拦下我?不自量力!
此刻的马元义,甚至已经能够想到,陈涛在他的铁枪下,瑟瑟发抖的样子。似乎能够看到,涿郡城下战死的近两万黄巾兄弟能够瞑目。只需要在等待一会,只要在一会……
“这是什么?”马元义豁然一惊,心中惊疑不定:“那些涿郡的士兵不是已经动摇了吗?难道不是?他们不是要逃跑,而是要布阵?这是什么怪阵!”
眼前那两千涿郡精锐步军,不但没有在骑兵冲击的压力下溃散,反而集中成一团,盾牌相连,连一个脑袋都看不到。无数伸出的长枪,在眼光下闪烁死亡的光辉。马元义知道,如此直冲上去,即便是能够冲开眼前的怪阵,恐怕手下的骑兵连一半都活不下来。
这一刻,即便是勇猛的马元义也犹豫起来。但马速太快,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留给他犹豫不决。
轻叹一声,马元义手中的铁枪横摆向左方。后方已经能看到龟甲阵的黄巾骑兵们松了口气,跟着主将的身影避开直接冲向龟甲阵的路线,向其左方迂回。
借助马力的冲击,在这一转中已经消耗了大半,但是马元义还不死心。既然正面无法下手,也许绕到背后,就能给予致命一击。
马元义的想法没错,步军布阵虽快,但是变阵却极慢。在骑兵冲锋的威胁下,没有哪个将领敢临时变阵,就算是陈涛也一样。只不过,陈涛不需要变阵。
绕着龟甲阵跑了半圈,马元义绝望了,前后左右,没有一处是空隙。此刻的他,就好像一匹饥饿的孤狼,遇到一只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