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铭日日准时出现在我马车,声称需要我帮他换药,每每和肖音打架,他胳膊上,背上总能应景的挂点彩。脸上倒是再没有伤过,可见他分寸拿捏的极为精确。
雄赳赳气昂昂的画总舵主,进了我马车就两件事:想办法支走风茵。然后,秒变小白兔,端茶倒水,好不乖巧。
停歇少,很多时候都不得不啃干粮面点,天气又异常干燥,吃什么都像咽红薯。这样的环境,有好茶喝,当然很美妙。
这些日子,我算摸透他了,在我理亏或者两人都不理亏的时候,他就是爷,随心所欲的恶心你。但凡他理亏,就装可怜博同情,挂起人畜无害的表情。
可偏偏我明知如此,还挺吃这一套。
从这次小白兔维持的时长和深刻程度来看,穿越前他对我肯定很渣。所以他以为我想起了什么,才理亏成了这般模样。
这日,风茵整顿桌上的伤药,突然问我:“咦,画总舵主似乎没之前那般娇气了?”
“娇气?”
我愣了愣才明白她说什么。风茵上次不意听到画铭那一首忐忑,曾问我画总舵主“咿咿呀呀哦哦”是怎么了,我随口道,疼的。彼时,风茵满脸同情,大叹:“那这……委实够疼。我听起来都觉得,很疼。”
原来她真实的想法却是觉得他娇气,这误解倒很欢乐,我捂着肚子笑了半天才缓过来:“韩国仍旧没有动静?”
风茵目光变了变:“不曾,还是只有汜国刺客的踪迹。”
这太不合理了,上一次刺杀,已经查到是两国合力而为。如今我们嫌疑这么大,后方却一直只有汜国的暗人跟随,也只查到汜国派了一大批高手汹汹而来。韩国竟一直一直没有动作,不正常。
正啃着指头,画铭跃上了马车匆匆进来,面色是前所未有的沉重。
他看了一眼风茵,难得没打算支走她,反而开门见山对风茵道:“刚刚有了消息,风茵,给你主子收拾收拾,东西从简。”
凤茵是行动派,问都不带问便开始翻柜子。
我稳坐泰山:“什么消息?”
画铭利落坐了下来:“前方椻国五千精兵,只等我们自投罗网。”
“椻国?”我瞪大眼睛,我们现在刚入椻国境内,往前走可不就成了待宰的羔羊。
他神情凝重:“没错。我们之所以查不出来,是因为韩国根本就没有行动,而是雇佣了椻国兵力。省时省力。”
比起汜国,韩国明显棋胜一筹,竟想到了雇佣他国兵力!他们是有多想拿我的生命来要挟父王啊!
他接着解释道:“虽然我已经调了三千精兵支援,可恐有什么差池,特别是被汜椻前后夹击就比较棘手了。现在最稳妥的办法就是,装作不知道,继续前行。等他们计划一暴露,再还以致命一击。诸事我都安排好了,唯独担心出什么乱子,你有什么闪失。所以安全起见,你随我先暗中离开。”
画铭竟然能调到兵,让我有点意外,我沉思了片刻:“你带我先走,就是说,还是有可能出现意外?”
他笃定道:“我只是不能保证百分百而已,你的人少一个我赔你五个,风茵也完好无损的还给你,如何?”
我默了一会儿道:“你还是没说到,我最关心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