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眼樊王,好笑的挨着晗王坐下:“姐姐可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会被两个弟弟坑了?”
晗王指了指樊王,对我道:“你上次那个提议,他一口就答应了,老九还给我了不少老七的把柄。”
“这不是很好吗?”
“他们说既然以后会偶尔扮作老七,那么现在就要开始熟悉老七身边的一切,以防被拆穿看出破绽。以后假扮皇帝可不是开玩笑的。”
“这般考虑,挺周到啊。”
“周到什么啊周到,我这才熟悉了几日,就已经快受不了了!”晗王烦躁的拍了拍腿,又指着樊王道:“乖乖,你可不知道,这家伙每日卯时未到就醒来练剑,晚上五更天了还在处理父皇交的差事,整天会见的朝臣更是数都数不过来。现连太子都还没当上就忙成了这样,以后做了皇帝,可不得什么情况?我现在喊着喊着不要和他们两个玩了,谁知他们倒不干了,反说我言而无信。乖乖,你说他们坏不坏?”
我深以为然的冲晗王点点头,心里却暗暗好笑。
画冥和樊王总算抓住了晗王的心性。这两兄弟也够坏的,不但没让晗王成为他们的负担,反而把晗王拉上船,打算好好用上一用。
樊王静静坐在一旁,对晗王的埋怨指责充耳不闻,果然一幅老谋深算的样子,瞧着晗王没什么可抱怨后,他才徐徐道:“五哥,咱们九弟妹既然已经给你叫上来了,现在该履行诺言,同弟弟一起去刑部了吧?”
原来刚刚想让我上车的人是晗王,难怪樊王会说那么奇怪的话。
突然,我想起上车前的事情。
我拉了拉晗王的衣袖:“西施姐姐,我刚刚在寻芷汐,寻了好几个地方都没有寻到,你快派人找找。”
晗王神情凝了一瞬,接着开口道:“对了,前几日芷汐托我给你带一封书信,你不提她,我差点忘了。回头拿给你。”
我提醒道:“这个不急,先派人找找她,我就怕她被坏人盯上,出了什么事情。”
樊王这时插口:“哦?五哥,这件事交给弟弟处理吧。”
晗王哭丧着脸:“所以还是要去刑部?”
“两件事换一件,是五哥赚了。”
“墨凝,我真赚了?”
“当然是赚了啊!”我点点头,行礼告退:“墨凝先下车了,二位哥哥慢行。”
既然樊王答应去找人,我便放下了心,真让晗王去寻,还不见得靠谱。
我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可以回去了,便顶着寒风疾雪到了望江楼。
然而,包房里独独剩下了娴茉。
我正要问她画冥的去向,却被娴茉吓了一跳。
只因她见到我,就冲着我直直跪了下来:“墨凝,虽然你已经不记得了,但我还是想对你说一声对不起,曾经我痛失胞妹,心理有些扭曲,对你做过很残忍的事情,更害得你和公子双双误会……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原谅我。如今,你是我最信任的唯一的朋友,我不愿你也……当然,如果有一天你都想起来了,依旧怨恨于我,我也可以理解,只是那时请你能告诉我。”
我连忙扶她起来,郑重道:“听样子你都想起来了。过去的事情都让它过去吧,而且我现在是墨凝,不是沁怡。我不知道娴茉和沁怡如何,但娴茉和墨凝一直都会是亲如姐妹,一直是,永远是。”
娴茉神情凝滞了好一会儿,才强忍着泪水道:“嗯,永远是。”
我故意板起脸:“不过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就给我讲讲我以前的事情当做赎罪吧?还有,你和画冥之间到底什么情况啊?你为何叫他公子?”
娴茉是爽直之人,将很多往事一一道来,即便是她做的坏事也不曾有过任何遮掩润色。
而她的身份倒让我大为意外,她和两个胞妹原来都是前樊西面一个小国的公主。国破家亡后,四处避难,不巧被曾经十分好色的敬王收到了府里,而画冥变成敬王后,发现姐妹三人都有些武艺,便悉心调教培养了出来。
当然,至于前敬王和画冥之间的性情大变,娴茉并不太清楚原因。
娴茉和我聊了一个多时辰后,就走了。
而且是真的走了,启程南下,她说她要去找韩徇,并给我了一个荷包,让我转交给景山,然后什么话都没有多说,便匆匆离去。
回去的路上,我心里有些纠结,不知该为娴茉总算想起韩徇感到开心呢,还是该为她快刀斩乱麻般割舍掉对景山的情意而觉得遗憾。
方进新宅,也就是画冥专为成亲所置办院子,我迎面撞见了右害。
“夫人,您总算回来了。总舵主因为南坞的事情,发了很大的脾气。您帮属下救救左厉吧!”
“救左厉?”
“是啊,左厉说错话,总舵主不但免了他的职务,还打算清出北坞!”
左厉于画冥如左膀右臂,画冥生再大的气也不该这般对他啊?我对右害点点头,转身就往门口走:“路上说说具体什么情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