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的牙痒痒,还得微笑的望着他回道:“无影楼有今天这样的大好局面,还真得拜画总舵主纠缠不清,暗中插手所赐。如果不是画总舵主让我们意识到了故步自封,无影楼怕也不会这般大张旗鼓的整顿,并收到如此奇效。”
我回他一个明明白白的“纠缠不清”,成功将人们关注点引到生意上。
梅凌霜难得笑了笑,英姿爽朗:“本将回京后,处处都是关于无影楼和心怡的传闻。同为女子,本将向来最敬重自强自立,不让须眉的女子。是以,不知心怡可愿和本将结为姐妹?如果妹妹不介意,往后甚至可以冠以梅姓。”
梅凌霜一句话,如巨石激起千层浪,很多人都向我投来惊异的目光。
转移关注点,梅凌霜成功帮我解围。
梅凌霜说完又抱歉的望着梅老将军:“霜儿突然有这个想法,就顺口说了出来,忘了问问祖父的意见?”
梅老将军笑呵呵的点头:“祖父能有什么意见,霜儿多一个妹妹又不是坏事。而且心怡丫头连皇上都另眼相看,能成为我们梅家的人,我们还赚了。”
在外人看来梅凌霜就是临时起意,可我明白,梅凌霜是在帮我抬高我的身份,让我一介孤女有了梅家这样的钟鼎之家作为靠山。
虽然心中很感激,可若真入了梅家,我岂不是再也不能像现在这样,毫无顾忌的随世子左右。
很多时候,身份不仅是让你高人一等的楼台,也是举步维艰的束缚。
我望向世子,想听听他的意见。
他悠悠走到我面前,冲我笑着轻声道:“如何选择,在你。我都会在你身旁。”
我含笑点头,接着站起来对梅凌霜欠身一礼:“心怡谢梅大将军赏识,只是心怡曾被二爷和世子所救,需报了国君府的恩情,再言其他。”
梅凌霜扬眉问:“这似乎并不冲突。”
我摇了摇头:“虽然心怡明白,能入的梅家,于我简直是三生有幸。可心怡以后还会随世子左右,如果真成为梅家女子,这样做必然会落了梅家的脸面。梅老将军,梅大将军,心怡感谢你们看得起心怡,十分抱歉。”
不顾周围再次响起此起彼伏的惊讶和议论,我朝着梅老将军深深再一礼。
梅凌霜行至我身前,将我扶起,目光落在画冥身上:“画总舵主,既然你和毓泽君这么久也不分胜负,是不是可以先到此为止?毕竟今日设宴主题并非是比试。”
画冥深深看了眼梅凌霜,挺着冰山脸凉凉道:“我无异议。”
梅凌霜又询问世子:“毓泽君以为呢?”
世子春风一笑:“本君所关心的,不过是那个赌注。”
梅凌霜自信道:“这个毓泽君放心,虽然心怡不愿入我梅家,不过本将军还会将她当做自己亲妹。哪怕毓泽君不能插手心怡的事情,我梅凌霜也不会坐视不管。”
世子颌首:“有梅大将军这句话,本君若还要坚持,倒像是质疑梅大将军了。既然如此,还是本君来认输吧,这场比试也算完满,毕竟画总舵主的占卜法令本君也大为钦佩。只是,赌注一事,本君却不会承认。”
梅老将军大赞:“毓泽君真是好风度!既然如此比试结束。老夫以为,二位皆是英雄盖世,今日不分胜负。众位宾客请继续享用,上歌舞。”
世子估计是担心我的伤,呆了没多久我们就告退回了无伤阁。
让我开心的是,画冥回席后并没有再找我麻烦。可郁闷的是,世子对我也突然变得沉默不少。
上了马车,我就蹭到他身旁,拉着他衣袖,细语解释:“刚刚我就是去了一趟梅大将军的闺房,真的没有见画冥,只是回来的时候恰巧和他碰到,您那个……别误会。”
“哦,那你去梅大将军那里都干了什么?有没有任性而为呢?”世子面上没什么笑容,看得我心里忐忑不安。
“哎呀,您怎么那么英明呢!”我回席的时候,他很有可能留意到我指尖弹琴留下的红痕,所以是知道我有弹琴才有些生气吧。
“那还不从实招来?”他瞥了我一眼,虽说仍旧没什么笑容,可矮案上的桌灯将眼前的俊美面庞勾勒得无比柔和温暖,早已寻不到方才那抹肃然。
“梅大将军有首重要的曲子,可她昏迷太久手指不灵活,所以想请我帮她试试音。”我没有告诉世子实情,一来梅凌霜和七王的关系非常隐蔽,女儿家的秘密也不大方便告诉世子。二来,有件事情一直在我心中萦绕,我需要找七王确认清楚以后再告诉世子,甚至那件事该不该让世子知道,我都无法判断。
世子拉过我的手,放入他手中,怜惜的摩挲着指间,语调平平:“伤没好,又是乱跑又是弹琴,你说,我是不是该对你采取点别的方法?”
世子的方法……还是不要了……
从前我有个坏毛病,每每发呆陷入沉思时,喜欢啃指甲。
后来在含溯园有次随侍时,我不自觉的又开对付自己的食指。
期间,世子让我研墨,我乖乖照做。
无事后,我再次静立一旁,继续啃啊啃。谁知啃了第三口,我就僵住了。
嘴里竟越来越苦,而且恶臭连连。我忙找水漱口,然而一点用处都没有。
为什么会这样?我望着自己的手,并无任何特别之处。
惊疑的看向世子,却见他笑得十分无辜:“对不起,忘了告诉你,这以后留鸿堂的墨条都会涂上一些防霉的药草。据二弟说其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