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直啊,你说的不错,我也很感激你的忠心。但姑且不论你走秦川六道的危险……除去张鲁与孙坚这两个威胁,不一样引来了凶悍的凉国军吗?”刘璋仍旧无法安定信心,抬手说道:“即便只有凉国这一个敌人,我等仍旧难以抵挡啊。”
“凉国全军自然是抵挡不了,但如今的凉州,集结东州兵与严将军的兵马却未必不可战胜!”法正看自己终于有些说动刘璋,拍手在面前的几案上比划道:“使君请看,这是凉国,这是冀州。眼下凉王马越督帅数万兵马远在冀州与公孙瓒作战,源源不断的支援需要向冀州运去,凉国竟能还能有多少兵马?属下以为恐怕不足十万。而这十万人之中又有多少兵马能够轻动?凉国从前也是战乱中整合的,各地豪族太守均似中原诸侯一般手握军政大权,凉国兵马多半都要弹压叛军,因此属下断定凉国出兵来援至少要在国境中留下六万兵马……至多四万兵力南下,在与孙坚对决之后难道我益州不能剩下几万兵马?”
“到那时候,我等兵马相较数目相差不远,何况东州兵久经战阵,早已不是十年前先使君那时的弱兵,两两相较……凉国军即便不能轻易退兵,到时候也不用再启战端,无非是言谈之中定下协议罢了。”法正皱着眉头说道:“使君,您以为呢?”
刘璋沉吟片刻,抬头转头对一旁的别驾张松、从事孟达道:“求凉国强援驱孙坚,你二人以为如何?”
张松是个身材五短的男人,颌下留着三寸小胡子,眼光中却透着一丝狡猾的神色,听到刘璋提问仿佛才回过神一般,抬头说道:“使君,法孝直的计策是不错的,不过属下有个疑问……不知孝直兄如何前往陇都面见凉国相……难道,您与其有旧?”
很明显,法正先前的话得罪了人,这张松便是劝刘璋投降的一个,到此时自然要将诛心之语还给法正。
法正摇头说道:“在下并不识得……”
话还没说完,刘璋便下定决心,拍板说道:“如今之际已经顾不上那些了,孝直你需要什么,我都为你准备齐了,何时启程?”
“属下需使君手书一封,再遣一人随同前往陇都。”
“所需谁人?”
“江夏费观,也就是您前些时日招为女婿的费氏族人。”法正拱手道:“属下曾听人说费观善于与人交接,陇都一行或许帮得上忙。”
就这样,法正带着年仅十六岁的费观踏上了前往凉国搬救兵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