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尸体,无颅。
尸体之父,发怒。
“小杂种!”雷凌双目喷火,眼中满是怒气,“你且看我将你千刀万剐,剥皮抽筋!”
忽闻天地间一道飓风掠来,雷凌见状眉目紧皱,猛地转头而去,只见得一颗偌大的圆形物体对着他迅猛抄来。
雷凌一惊,顷刻间便是下意识的抬手相挡。
轰!
那疾掠的圆形物体顿时被轰得粉碎,待得适才看清以后,雷凌的面色,便是彻底地痴了下来。
“怎么会?”
一块块参差不齐的颅角极是恶心,掉落在地,花白的脑浆四处流溢,那扑鼻的腥臭,更是催人作呕。
雷凌的面色,彻底的阴冷了下来。
这投掷而来之物,赫然便是他儿子雷莫的脑袋!
而这脑袋,自高空驶来,势如破竹。雷凌当时本就心烦意乱,怎会有心情却看清那飞来之物?
自己,亲手粉碎了自己儿子的脑颅!
怒火,自然宣泄在了辰阳身上。
既然雷莫的脑袋刚被投掷而来,那就说明,辰阳还没走远。
“辰阳杂种,你给我出来!”
雷凌自然是大怒,而这一声巨吼,倘若令那天地都是簌簌震颤了起来。
而辰阳却渺无踪迹。
雷凌的眼神,猛地一凝,其脚尖点地,便是飞快地向着自己的房间掠去。
嗡。
其的心,猛地一颤。
果不其然,自己的房间,已然被翻得天翻地覆。原本运用坚固华美的材质铸成的桌椅,此刻变成了满地的碎屑。原本用孔雀翎羽制成的挂饰,在此时被揉成了一团乱麻,最为忍无可忍的是,他身为宗主,存放钱财的武元牌,也是被窃走!
还有桌上抑制劲气的解药,也是被一扫而光。这作俑者,自然定是辰阳!
雷凌险欲被气得吐血倒飞。
“真的大逆不道!这杂种……反了这杂种!”
雷凌双臂一震,眼中有着怒火上涨,如今辰阳溜之大吉,踪迹难寻,那他的深仇大恨,自然是要松缓一段时日。
接下来的数日,怕是夜长梦多。
“宗主!宗主你没事吧。”几个侍女慌忙跑来,却是被雷凌袖袍一挥,给轰飞出去:“滚!给我……全面通缉辰阳那杂毛!”
“是……是!”
……
远处,瞭城,辰阳身披黑袍,头顶斗笠,神色极是可疑。
但为了避嫌,他不得不如此。
如今,大街小巷,满是自己的通缉,而那通缉的发起者,自然便是青柳宗的人,这青柳宗,也是舍得下血本,居然真的花了百万武元来惹起众目,使得自己在这片疆域,无人不知。
辰阳紧咬着牙,事已至此,他也无权怨天尤人。
“若是这通缉一直作祟,日后的我,想要进行交易,甚至租借住处,都是颇为困难。”辰阳望望那藏头不露面的烈日,眼中一时间竟是有些惆怅升腾。
“瞭城……到了此处,也不知道洛琴会不会担心我?”辰阳自顾自地喃喃着,穿过一道道人流,随后,来到了一块人流最为拥挤的地方。
“你胡说,辰阳哥哥才不是!”
一句熟悉的叫喝声响彻开来,如若异样弦音,令得辰阳的心都随而震颤。
拨开一道道人影,不顾及自己头上的斗笠,其猩红的视线,猛地扫视在了无数人簇拥的一处。
是她。
辰阳咧嘴一笑,想要上前一步,但终归还是没有。
“你为这混蛋辩解?”洛琴的对立面,一壮汉就那般站着,神色喷火,“这混蛋杀害了我的兄弟,还屠戮了青柳宗近欲四十人,嗜血如魔,鬼魅无道!”
“你还乱说!”洛琴几欲失控,其猛地一咬牙,便是挥起小手向着壮汉打去,壮汉见状一笑,修罗境实力的他,若是真的想和洛琴对拼,后者取不到丝毫好处。
“你是他的谁?这般维护着为他辩解?”壮汉猛地一咬牙,望着洛琴道,“今日我不杀你,今后横穿街头,小心点!”
言落,转身离去。
留下了粉拳紧握,却没有彻底出拳的洛琴。
辰阳的心,浑然一颤。
这里的人,有近百人。
近百人内,拥有私欲的,将近全部。
百万武元,能对他们造成诱惑的。也将近全部。
能与辰阳一战的,也不在少数。
怎么?怎么?
难道自己就只能看着自己的同伴伤心欲绝?而自己却在顾及身份之忧,苦苦地压抑着吗?
辰阳的心,狂啸!
以他初入次修罗的实力,定不敌百人之力。
而最为重要的,他会连累着洛琴,连累着洛琴与他一同,遭受那千古骂名,后患无穷。
人群皆散,嘴中不时的发出几声轻叹,似是对洛琴的愚蠢和软弱,感到怜悯和戏谑。
辰阳眼中光芒大盛,其紧紧锁视着洛琴,幽黑的眸子紧紧锁视着洛琴惨白的容颜。
她是听得众人议论自己,背后予自己骂名,方才这般?
为了自己!
她能为了自己做出牺牲,那辰阳,你又有何不可。
辰阳握住斗笠,就要将之掀下,猛地走向洛琴。
但他的脚步,方才前迈,就忽然顿止。
辰阳的心,剧烈的震颤着。
他不能!他不能!
若是此次出面维护洛琴,那洛琴他人在众人的眼中,也会沦为一个与自己同流合污的人。
那对洛琴日后的生活,会造成诸般困扰。
辰阳自嘲一笑,心如刀绞,他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