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感觉,这房里的古怪不少,至少那个房梁及二楼的墙肯定有猫腻。/
黎征的意思,我们聚在一起,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排查,而且还按昨晚事发顺序,先从房梁查起。
义舞县比黎村多个方便的地方,家家户户桌椅不少,尤其李义德家,我们很轻松就找来一个长桌子,再在上面放了一把椅子,黎征爬上去后,正好能摸到房梁。
昨晚被火盆砸过后,房梁上多了一块凹痕,虽说凹痕不怎么明显,但却让我们清楚知道有猫腻的地方。
黎征先用手对着凹痕处摸了摸、敲了敲,又不满意的低头看着我,让我去找一个能敲打的东西来。
我们来时背了很多物品,但都不适合敲打,我在李义德家随意翻了翻,找来一个小羊角锤。
黎征用小锤在凹痕周围敲起来,我隔远听着都能感觉出来,这房梁里面是空的。
一般来说,作为房梁横木,都要选材质好的,不然住几天梁折了,这屋子就成了危房,而李义德家的房梁竟然还是中空的,很明显有古怪。
而且在黎征敲了一阵后,屋外刮起大风,突然间,久违的哭声又在屋里响了起来。
这次我见怪不怪,还隐隐猜到了答案,指着房梁对黎征说,“小哥,你再敲敲。”
黎征没留情面,用小锤猛地对房梁来了一击。砰的一声闷响,哭声戛然而止。
黎征收好小锤跳了下来,又问我们什么看法。
我抢先回答,指着房梁说,“这里被人偷偷放了笛子之类的东西,而且一定有通风的隧道,把整个屋子的框架都打通,屋外刮风,风就从某个孔洞钻入,再经过笛子弄出响声,最后由排出孔穿梭出去,至于昨晚和刚才,咱们击打房梁,一定让这笛子的位置出现变化,这才出现误差,在某个位置时,笛子能吹出声响,而换个角度后,笛子就失灵了。”
黎征赞同我的想法,还多强调一句,“这屋子的框架里不仅有通风的隧道,还有扩音的隧道,让哭声传遍每个角落,掩盖房梁里的猫腻。”
我懂他的意思,但心里却止不住的惊讶,心说这可是个不小的工程,甚至还要是个能工巧匠才能完成如此“艰巨”任务。
黎征又带我们来到屋外,围着屋子转了几圈。我们想找到作祟的进风口,可那进风口肯定藏得极其隐蔽,我们一时间一无所获。
我倒有个建议,跟他俩说,“咱们想办法把笛子弄坏,这哭声不就解决了么?”
可说归说,动起手来还真挺有难度,笛子在房梁中,我们也不敢把房梁锯开,最后黎征想了个笨方法,找了一根细钉子,把它钉在凹痕处,间接把笛子钉坏。
哭声的问题算是解决了,接着我们又一同去了二楼,站在墙边琢磨起来。
或许是受刚才的影响,我觉得这墙里也被放了笛子,不过往深一琢磨,我又觉得不对劲,如果都是笛子搞鬼,那屋外一刮风,这两处地方应该同时作祟才对,可昨晚,吃东西的响声是后出现的。
黎征一直贴着墙面瞧着,甚至还把耳朵贴上去仔细听起来。拉巴次仁昨晚挺活泼,可现在却闷起来,很明显他对这种动脑筋的事没什么兴趣。
我凑过去问黎征,“有什么发现?”
黎征缩回脑袋,指着墙面跟我说,“你也贴上去听听。”
我来了好奇劲,效仿着听起来,可老半天也没什么发现。
正巧旁边有个桌子,上面有个宽口窄底的水杯,黎征把水杯拿过来,递给我说,“你把水杯扣在墙上,在隔着杯听听。”
我明白他让我隔杯听声的道理,说白了这就是用来扩音的一个土办法,而且我也照做起来,这下有了效果,我能隐隐听到墙里传来沙沙的声响。
我挺纳闷,问黎征这墙里有虫子?
黎征点点头,“准确的说,应该是白蚁。”
“白蚁?”我不解的问,“难道吃东西的声音都是白蚁弄出来的?”
黎征说没错,又把小锤拿出来,对着墙狠力砸起来。我看他那架势,很明显是要破墙找真相,只是他用的锤子不够分量,砸起来很费劲。
我叫着拉巴次仁下楼,搜寻一番,可锤子没找到,却发现一把锄头,我也不挑剔,上来后,跟拉巴次仁轮着用锄头砸墙。
我们这通忙活耗费半个小时,随着墙体塌落,我们还真找到了其中的猫腻。
这墙里有块木头,木头上全是白蚁,看它们密密麻麻的爬着让我头皮直发麻,而与此同时,我们还发现一些小玩意。
这小玩意全是木制的,虽说我们砸墙时,也把它们破坏了,成为一堆破烂,看不出原来的面貌,但我觉得,这就是能把蚂蚁啃木头声转变为吃东西声音的罪魁祸首。
我们先把碍眼的蚂蚁及烂木处理掉,都撇到窗外去,又围在小玩意旁边盯着看,黎征还特意捡了一个零件摆弄着,皱眉跟我们说,“我想起一个人来。”
其实我也想到一个人,接话说,“是不是咱们来时路上碰到的那个木匠?”
黎征嗯了一声,强调道,“李义德家绝对是中了厌胜术,而且属于木工厌胜,那疯疯癫癫的木匠,能短时期内刻出一个木偶,也绝对有能力设计出一些怪东西来。拉巴次仁昨晚拿火盆一通砸,要么是吓坏了白蚁,停止啃木头,要么就是把这些小玩意震失灵了。”
我对拉巴次仁乐一乐,又把话题一转,“咱们下去看看门吧,找找夜里鬼敲门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