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点点头,满脸真诚道:“姑娘若是不嫌弃马车太过颠簸,在下自然很乐意与姑娘一路同行。”
“多谢啦!”何夕开心地转身拍了拍追风的脑袋,“追风,咱们今天碰到好心人啦。”
男子替何夕撩起车帘让她先上车,随后自己也跟着上去,坐到了她的对面。
车轮滚滚向前,追风跟在马车旁轻松地奔跑。
马车里堆着很多草药和一些医书,整个车厢显得有些狭小而局促。
这时,男子温润有礼地开口道:“在下江一舟,敢问姑娘芳名?”
“我叫何夕,不知今夕是何夕的何夕。”何夕微微一笑,“江一舟,江中一叶扁舟……江公子,你的名字很有意境呢。 ”
江一舟淡淡地道:“何夕姑娘说笑了,在下这一叶小舟,不过是身不由己地随波逐流罢了,哪里有资格谈意境。”
何夕能听出他这话并不是谦虚,而是在暗喻自己的人生处境,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便转移话题道:“不知江公子去云州是办事还是探亲访友?”
江一舟道:“我是去靖王府给王妃看病。”
“真巧!”何夕一脸兴高采烈,“我也要到靖王府去呢!”
“哦?”
何夕心想自己独自出门在外,没有师父的保护,她一个弱女子又没什么本事,这种情况下,狐假虎威也不失为良策,于是便面不改色地和皇亲贵胄攀上了关系,“我和李世子是好朋友,这次去云州就是为了去看看他的。”
江一舟闻言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笑而不语。
何夕以为他不信,便拿出李执的那块玉佩,在江一舟面前晃了晃,“喏,你看,这是李世子送我的玉佩。”
江一舟清澈的眸光掠过玉佩,神情一动,不着痕迹地认真打量了何夕一番,随即笑道:“看来何夕姑娘和李世子的关系果真很不一般。”
何夕不置可否地收好玉佩,问道:“对了,你说靖王妃生病了,不知是什么病?”
江一舟微微蹙眉摇头,“是一种医书上从未有过记载的怪病,患者一发病就会全身莫名地发冷冒出寒气。以我的生平所学,只能靠施针来压制病情,却无法根除病源。每年一到这时候,靖王妃就会发病,所以我每年都要去一趟云州为她诊治。”
何夕道:“能让靖王把江公子千里迢迢地请去给王妃看病,可见江公子的医术必然是十分了得。”
“姑娘谬赞。”江一舟从脚边的一个木箱里拿出一副精巧的玉石棋盘,“路途无聊,姑娘可否陪我下两盘棋?”
何夕有些难为情道:“我只会下五子棋。”
江一舟微微一愣,随即笑道:“五子棋……也是很有趣的。”
其实何夕打心里觉得五子棋挺好玩挺益智的,但想到以前邀同学一起玩五子棋被说幼稚的情景,她就不由撇撇嘴……算了,反正现在也没什么可做的,就借此打发打发时间吧。
此地已经离云州不远,两人不过只下了十几盘棋,何夕正被江一舟虐成狗的时候,云州城便遥遥在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