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夕心中宽慰,坐在马背上控制着缰绳,她适应得很快,开始一次次对追风发出提速的指令。
“原来骑马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嘛!”何夕策马而行,得意地想道。
此时落日已被群山所吞没,湛蓝色的夜空浮现出淡淡星群,掠身而过的晚风带着几分沁人的寒意。明月在空,周边黑压压的树林如波浪起伏,不明野兽的叫声时有时无,令何夕始终提着一颗心,脊背发寒。
追风虽是一匹千里马,但被腿伤所拖累,速度自然是大打折扣。加之何夕怜惜它,不愿让它拼命,所以一人一骑在荒郊野地里跑了近一个时辰才看到官道。
上了官道后,何夕的心里顿时就安定许多,路好走了,也不用担心吃人的野兽了,速度不由更加减慢下来。
本想尽快找个城镇住宿,可是又行了一个多时辰,竟始终看不到灯火。而此时肚子唱起了空城计,何夕只得勒住追风,先果腹再说。
何夕坐到官道旁的一颗大树下啃干粮,放任追风自己去附近吃草。
夜深人静,草丛里传来阵阵虫鸣,长长的官道绵延看不到尽头。何夕忽然觉得十分困倦,一边吃着干粮一边练练打哈欠。
“先歇一歇再继续赶路吧。”
何夕吃完干粮,从包袱里掏出一件衣衫盖在身上,背靠着树干,不一会儿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追风吃完草回来,知道主人已经睡着了,竟也没有乱跑,更没有打扰她,而是温顺地站在她的身边休息。
何夕这一觉睡得也安稳,直接睡到了天光微亮,有人驾着马车经过,车轮滚滚的声音惊动了她。
马车所去的方向正是云州。
“吁~”车夫将马车勒停在何夕面前。
车帘掀起,露出一个年轻男子清隽的面容,他看向何夕,眸中有些诧异,“姑娘,恕在下冒昧一问,为何会孤身一人在这荒野间过夜?”
何夕赶忙站起身来,指了指追风,答道:“我的马儿,它的腿受伤了,所以跑不远。”
“哦?马受伤了?”男子放下车帘,下一刻便从马车上下来了。
何夕不由打量了他一眼,只见他约莫二十三四岁的模样,身着一件青衫,身形高挑却显得有些偏瘦,面白无须,五官俊美,有一种很干净的气质。
男子走到何夕面前,笑容浅淡,声音温和,“在下略懂医术,大概可以为姑娘的马看一看伤情。”
何夕惊喜,“好呀!那就麻烦公子了!”
男子仔细地查看了追风的左后腿,而后就地取材在路边的杂草丛里拔出几株不知名的植物,用石头捣烂了,敷到追风的腿伤上,又回车厢里拿来一条白色纱布替追风包扎好。
何夕看着男子娴熟的动作,毫不怀疑他的医术。
男子一边用手帕擦着手,一边对何夕道:“姑娘的马没什么大碍,过两日就可以痊愈了。”
何夕自是感激非常,“多谢公子!好人一生平安!”
男子淡淡笑道:“举手之劳而已。”
“公子可是要去云州?”何夕见男子很好说话的样子,便厚着脸皮道:“不知可否请公子载我一程?我不想再骑我那可怜的马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