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也知道,项御天会乖乖听话的几率百分之十都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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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唯一如木偶般任由婚纱店的员工给自己穿上婚纱,洁白的蕾丝婚纱穿在身上没有那么舒服。
她无力地站在地上,盯着身后那长长的裙摆,拖地很长。
她目光黯了黯,然后拿起一旁的剪刀一点一点剪开裙摆,旁边的婚纱店员工激动地嚷起来,“小姐,你怎么能剪婚纱呢?这不吉利!”
“……”
江唯一像是没听到一样,继续剪着洁白圣洁的婚纱。
“随她去剪。”
一个温和纵容的声音响起。
江唯一将裙摆剪下一圈,让裙子只及她的膝盖,边缘被她剪得毛糙,婚纱不再美观。
她抬眸往眼前望去,安城从浴室里走去,身上已经换上白色的西装礼服,身影修长,一张脸庞英俊不凡,眉目有着一丝清冷,儒雅翩翩,气质出尘。
“你们先下去吧。”
安城让这些员工出去,然后朝她走过去,看着她苍白的脸,“你怎么样?”
“我没事。”江唯一摇头,内疚地看向他,“对不起,每次都要把你牵涉进来。”
现在居然还要为她做一次新郎。
“你要考虑得那么多,就不用再顾虑我,反正我孤家寡人一个,想怎么利用怎么利用。”安城故作轻松地说道。
“抱歉。”
对安城,江唯一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转身往外走去,一步一步僵硬,一头盘起的长发精致。
从背影看,她像个待嫁的美丽新娘。
安城望着她的背影,英俊的脸上有着黯然,能有一天她穿着婚纱站在他身旁也好,哪怕一切只是虚假。
一处年代久远的天主教堂矗立在海口,红白相间的欧洲建筑风格,墙面已经有些颜色脱落的痕迹。
两扇高门在江唯一面前慢慢打开。
江唯一远远望过去,眼眸空洞,她一直以为她会和项御天走进教堂,却没想到是和安城。
她往前走去。
麻醉的效果退去,她的肩膀越来越疼,有种撕裂的痛楚,随着她的每一步疼痛更加加剧。
江唯一脚下一崴,安城连忙拥住她。
“还好么?”
安城问道。
江唯一点头,她的脸上化着妆容,却依然化不出好的气色,她咬紧牙关走上台阶,走向教堂。
教堂里,座位一排一排空着。
天主地雕像立刻最前面,黄昏的光从彩色玻璃照射进来,落在地上映出不一样的光彩。
座位最前面的一排,夏玉琼一头白发坐在那里,身上又穿回那种老旧的暗花衬衫,背微微驼着。
妈妈一夜之间老了二十岁,此刻已经完完全全像是行将朽木的人。
安城扶着江唯一走到最面前,江唯一忍住肩膀上的疼痛,小心翼翼地看向夏玉琼,“妈,我们来了。”
夏玉琼坐在那里,慢慢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她一眼,“你们先坐。”
“……”
江唯一和安城对视一眼,眼中有着疑惑。
“先坐吧。”
安城搀扶着江唯一,让她先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