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夏老太太让我们过来的,我们是艾美婚纱的员工,夏老太太说她女儿有伤在身,让我们过来帮忙穿婚纱。”
婚纱?
现在?
江唯一震惊地睁大眼,妈妈为什么这么急,就这么怕她不对项御天死心么?
可就算让她立刻结婚,她的心怎么可能就跟着死掉呢。
“你们先拿出去吧。”
安城不想让他们进来,转头担忧地望了一眼江唯一。
江唯一木讷地坐在床上,一张美丽的脸上只有苍白和空洞,没有表情。
“别呀,夏老太太让我们无论如何都要给她女儿换上婚纱,您是安先生吧,你的新郎礼服我们也准备好了,你想在哪换呢?”
婚纱店的员工滔滔不绝地说着。
“……”
安城拿他们没有办法,忽然身上的手机响起来,他拿起手机,“伯母,您是不是太急了,唯一才刚醒来,应该卧床养病才是。伯母,我明白你的感受,但……”
江唯一坐在床上,一双无神的眼看向安城,好久,她慢慢抬起自己无力的手,“给我,安城。”
安城拧眉,走到她的病床前,将手机递给她。
江唯一无力地将手机放到耳边,夏玉琼冷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怎么样?能下床么?”
“我不知道。”
她沙哑地道,她还没有下床过。
“我已经给你们订好教堂,晚上就给你们举行婚礼。你要是不舒服就再躺一下,晚点再穿婚纱。”夏玉琼冷冷地说道,已经是对她格外开恩。
“妈,为什么要这么急?”
“别说你反悔了,你知道后果的。”夏玉琼冷冷地打断她的话,“你不能再和项御天有一分一毫的瓜葛,否则你就是想看着我死。”
最后的语气最为激烈。
“我知道了,我会穿婚纱的。”
江唯一讷讷地道,声音麻木,已没有任何的情感,像一块木头,没有灵魂,被人操纵着。
将手机放下,安城走到她床边,眉宇微敛,“唯一,自从我眼睛恢复视力以后,我一直是希望我能照顾你的。”
江唯一木然地坐着。
“但你应该知道你现在需要是休息,是冷静,而不是盲目听从你母亲的话。”安城坐到她的床边,一双琉璃般的眸深深地注视着她,“我帮你完成婚礼又如何?后面的事还会随之而来。”
还会随之而来。
江唯一的长睫轻颤,声音苍白,“我先把妈妈安抚下来。”
妈妈刚得知姐姐的死,情绪太激烈,她不顺着,妈妈就会做出让她后悔一辈子的事,她不能,她从太小的时候就只剩这一个亲人。
“那项御天……”
“和妈妈走的时候,我有留信息给项御天,但我不知道他是会在泰国等着,还是会找过来。”江唯一说道,声音无力。
安城看着她,“原来是这样,那你觉得他会找过来么?”
“我不知道,我希望他会在那里等我。”
江唯一有些木然地闭上眼。
这样,她就有时间先将妈妈这边安抚下来,然后再好好思考接下来怎么走。
别说妈妈,她现在脑子也一样很乱,冷静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