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无咎此刻也已然有些不知所措,听魏季子这般发问只得认真地回答道:“确是承舟不错。此人乃是我的大弟子,平日十分沉稳,若论本领在这三十名弟子中已然是翘楚,此番的确是因为他染病在身,我才将他的名字划去。”
“是么?不对啊,”魏季子突然想到了什么,“那为何第一次比武却未见此人?”
“说起来也是事出巧合,”解无咎解释道,“那一次乃是因为他在与我的拆招的时候,不慎被我的刀锋所伤。虽然并未伤及筋腱,可却是一道挺长的血印,所以也就没有参加第一次的比试。
“之后,他见自己的师弟们落败,便多次提出此番一定要好好为他们露露脸,可没想到的是却偏偏感染了风寒,一直高热不退,这一点问问老仙翁就知道了,当时还是他老人家替承舟那孩子看得病呢!”
“哦,原来如此,”魏季子点点头,他知道解无咎为人忠厚,说谎决计不是他所擅长,何况这会儿又搬出了师父的义父,这老头眼里揉不得沙子,断然容不得别人胡说,所以想来应当不会有假,“不过这事可当真蹊跷啊!”
“的确啊,昨天我偷偷把他的名字给划去。其实早几天他的病还没痊愈的时候就表示自己就算抱病也要参加比试,并说老仙翁也力保大会前夕他定然可以痊愈。不过直到昨天我见他的病丝毫没有康复的样子,所以才私自做了主张,并且今日原本也并未带他来此。”
解无咎说着一回头冲着无誉道:“弟弟适才可曾注意过承舟那孩子是何时过来的么?”
“嗯,我倒是瞧见了,”无誉回答道,“就在比试开始后不久,不过当时大家的眼睛都看着场内,我虽然认得江师侄,不过倒是并不知道他生病这档子事,所以看他来到人群里也没有与你说什么。”
解无咎闻言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师弟,你无誉师哥与江师侄也算是熟悉,连他都没发现破绽,场中之人应当是承舟无错。”
“不过么……”无誉托着下巴似乎若有所思的模样,“江师侄的功夫我不记得有这般高啊!”
魏季子“嗯”了一声,回头看了看火龙氏,似乎想问问师父的意见。可还不待师父说话就听场内江承舟高声道:“魏师叔,这第一战应当是在下赢了。但不知此番的比武胜者为谁?”
此言一出顿时惹恼了雷震的两个师哥。就看两人一把将雷震拉到身后,其中一个站在江承舟面前怒斥道:“姓江的,休要狂妄,我来领教你的高招!”
失魂落魄的雷震此刻方才回过神,连刚才被师兄拉了这一下都没能反应过来。这会儿急忙匆匆跑去捡起了自己的佩刀。
就见江承舟笑了笑道:“但不知这两位兄弟该如何称呼?”
最年长的一个喝道:“我乃是师父的大弟子,名唤雷霆,这是我的兄弟,名唤雷鸣。”
这魏季子由于擅长惊雷快刀,故而所收的弟子入门之后,那些双名之人,都必须将第二个字改“雷”字,而若是单名则是将这“雷”字加在名字正中。不过由于这个规矩是在原有的姓名上做出更改,多少显得有些突兀;并且那班弟子觉得这样一来名字反倒显得不是那么霸气,有些不伦不类。于是在他们的建议之下,最终所有的弟子便将自己的名字给完全改了,甚至在平时通报姓名的时候连父母姓氏也都给省了。故而这魏季子的弟子当真是如同江承舟所说都是“电闪雷霆”之辈。
“雷霆,雷鸣,雷震,天雷滚滚呢!”江承舟听了两人自报姓名,颇是调侃了几句,见两人脸上怒容更甚,微微一笑道:“好了好了,我不过说笑罢了,何必当真呢!如今既然已经通报了姓名,那么就烦请几位亮兵刃吧!”
这江承舟的每一句话都说的慢条斯理并且面带笑容,俗话说“举拳难打笑脸人”,可偏偏谁都能听得出他的每一句话中都带着刺,当真是绵里藏针让人十分不自在。
雷鸣大喝一声:“你也太高看自己了,竟要同时对付我们三个!那就先胜过我手中的兵刃吧!”
说罢腕子一抖,刀尖发出阵阵龙吟之声。江承舟赞一声“好!”也不知说的是刀子还是刀法,就看那雷鸣的身子已然到了近前。霎时间就见十余道光影向着江承舟劈来。承舟依旧是面带笑容,依旧是没有丝毫拔刀的迹象,可最终依旧是一声剧烈的声响,一招内将雷鸣的刀子打出十余丈。这一切就如同当时火龙氏依次与三杰对战时所做的一样。
霎时间,场内场外炸开了锅。众家弟子各自议论纷纷,而承舟的那群弟子也没了第一战之后的喜悦,反倒个个面带疑窦,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就是自己的大师兄。
这一切自然也是瞒不过魏季子的眼睛,他回头冲火龙氏道:“师父,我总觉得这江承舟有些蹊跷。”
这时,就听解无咎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高声驳斥道:“师叔好生小家子气,难道我们师父门下有了高人便是蹊跷,你的弟子鳌里夺尊便属正常么!”
魏季子一愣神,他没想到竟然有一个师侄敢对自己这样说话,带着怒容瞪了他一眼道:“你是何人?因何会上得台来?”
“玉峰,”解无咎回头怒斥道,“师叔面前岂容你放肆!还不快向你的师叔赔罪!”
那弟子闻言怏怏不乐,无咎面沉似水道:“逆徒,你想违背师命么!”
玉峰闻言无奈地来到魏季子面前就要下跪赔罪。魏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