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想说“火龙三杰”,只不过突然发觉如果这样说,那又为何要举办这个比武大会,让自家弟子来比武呢?于是最终改了口。魏南丰听出了自己曾孙的口风,看了看火龙氏颇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火龙氏见状则是眯着眼睛微笑起来。
魏季子发言已毕,台下人声鼎沸起来。众家弟子也是持刀在手,各个跃跃欲试。不过魏南丰终究是担心这比武若是参与的人数太多,会混乱得不可收拾,于是提议魏季子每次都只是派出门下最为出色的三名弟子,这样也可变相敦促弟子们勤加修炼。魏季子听了颇觉在理,于是也就照着执行。
在众人的喝彩声中,九名弟子依次侍立。而令众人意想不到,可是却在魏季子意料之中的,则是他门下的三名弟子不出一个时辰,便轻易地击败了解氏兄弟门下的六名弟子,并且皆是十招之内分出的胜负。
眼见万众期盼的比试就这样草草收场,族人都觉得无比沮丧,不少人更是口出怨言。魏季子眼见这种情形一时间也没了主意,回头看了看曾祖与师父。最后倒是火龙氏出来解围,提议让魏季子门下再出一名弟子,与之前的三人两两分队,互相切磋,最终决出一个优胜来。
众人见火龙氏亲自出面也不敢有什么异议,何况这个提议也足够吸引人。魏季子盘算着这样也未尝不可,也便同意了下来。最终,又是鏖战了一个多时辰,这第一次的比武大会才算圆满结束。
从这天起,魏季子在族里的威名更是与日俱增。而他的那群弟子也随着师父而变得有些高傲起来。不过高傲归高傲,魏季子却并没有被胜利给冲昏头脑,对于这班弟子的管束也变得愈加严苛。这一方面的确大大促进了这群弟子的功夫,可是另一方面却渐渐令他们变得越发的压抑与乖张。
除了三个月一次的比武大会之外,魏季子在自己门中,还定下了每个月进行一次比试的规定。而那一次也成了这群弟子发泄心中愤懑的最佳途径。很多时候,仿佛自己眼前所站的并非是同门师兄弟,而是一个面目可憎的妖魔鬼怪,这每一招都是直奔要害丝毫不留情面。魏季子发现了这一点,却只是在每次几乎要闹出人命的关头出手阻止——这点身手他还是有的——而这一个月一次的比试依旧没有停止的意思。
忽忽又是三个月,转眼就到了第二次比武大会。这一回魏季子也照例请来了师父与曾祖在台上坐镇。若说每月一次的比试多多少少还因为同门而有所保留,这一回则是丝毫没有了顾及。各自都是不出十招的光景,便已然取得了胜利。
台下围观的人群又一次生出不满来,而这一回火龙氏也觉得有些为难,毕竟不能每次都用一样的方法来应对。可是眼见台下的骚动一时间也难以遏制,魏南丰便准备说些什么。就在他拄起拐杖想要起身的时候,就听解无咎的弟子中有一人高声喊道:“可否让在下下场一试!”
魏季子定睛一看,只见从解无咎弟子中缓步走出一人。此人的穿着与解无咎的弟子并无太大的区别,身材颇是匀称,个子挺高可不算出挑;往脸上看似乎还带着几分病容,面色颇是焦黄,耷拉着眼皮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看年纪似乎不到三十,颔下稀稀拉拉有几根胡茬;可让魏季子颇是一惊的,便是他的身后背着一柄与他身形颇不相称的大刀。
还不待魏季子开口,只见解无咎回头冲那人道:“承舟,还不退下。”
说罢其余的弟子都纷纷劝道:
“是啊!师兄,你的病还没好!”
“不要强出头啊!身体要紧!”
“师兄保重啊!”
一时间颇是有些闹哄哄的感觉。
魏季子微微一皱眉,暗想:“原来是个病秧子。”想罢他开口道:“尊驾既然大病未愈,我看还是早些回去歇息。何况这三月一次的比武原本便有规矩,须是我们师兄弟在前一日将参加比试的弟子名字先行定下。你既然不在此次名目之中,恐怕是无法下场。若是你真的有意,可以等到三个月后。”
那名唤作承舟的弟子轻轻咳嗽了一声,继而冲着魏季子一抱拳道:“师叔在上,请听承舟一眼。原本此番家师的名目中确有我的名字,只是半月前我偶感风寒,身子颇感不适。师父心疼我的身体,故而并未提前告知便将我的名字划去。
“只不过,在下的身体还算争气,两天前这风寒终于是痊愈了。今日看到诸君在场中酣战的场景,着实令在下技痒难忍。我也知道这比武大会应当是有个规矩,只不过想请师叔行个方便。”
“此人好生古怪,”魏季子心里嘀咕了一句,“他说自己叫承舟,无咎师兄手下有这样一号人么?”——其实此人从一开始便拜在无咎门下,不过魏季子平日里去师兄出串门,只会在意弟子的功夫,倘若并没有被他看得上眼的,也就懒得去打听他的名字,是以如今无咎、无誉门下的弟子他几乎没有一个报得上名字的。
他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要拒绝,倒不是觉得此人有多少本领,只是无端坏了自己定下的规矩终究会让他觉得有损威严。可是,魏季子刚想开口拒绝,却见那承舟耷拉的眼皮突然睁开,眸子中顿时生出两道精光,他心中不禁就是一怔。
就在他这一愣神的工夫,就听火龙氏开口道:“季子,倘若这位弟子当真是因为之前生病的缘故而误被无咎划去了名字,那么我想既然他自称病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