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疏妤的余光里头泛出來一道水色之意,她从这一刻的极疼开始,便再也不是最为完整的自己了吧!母妃,在最不恰当的时刻,她却是失了她洁白的身子,赵天齐,如果这便是对着她的惩罚,那么,现下他才真的是做成了。(
眼皮上头的手掌在感受了那湿润之色后,微微地起了颤抖,赵天齐却是并沒有将手掌自她的眼上头离开,刘疏妤喃喃的开了唇线:“赵天齐,你做到了,让我更为的恨你,果真是做到了!”
之前是为了北汉而将一切的苦涩吞进了腹下里头,可是现在,在身体也一并失去之时,她却是觉得有一股子的恨意辗转在了她的脑门上头,卡得她的浑身都升起最为强烈的灼热,她的恨意,在现在达到了巅峰。
“即便是如此,那也是让人有所期待的吧!”赵天齐凑进了她的耳线的边缘,但却沒有将话头挑明出來,他是亲眼瞧见了她父王的挥剑自刎,却也是亲眼瞧见那一地刘疏妤皇姐们的尸体。
明晃晃的白肉之下,是一片的红血,当时他瞧着那一幕的时候,即便是他的手上沾满了血腥,他的江山还是在万千的白骨之上所昌盛,但是,在看到那一片的女子被**的尸体之后,他却还是忍不住的心下一惊。
就跟他捅在了怀里的刘疏妤一样,他的身体在最为紧致之时,戛然而止,刘疏妤现在是真正的对他生了恨意吧!那些被摊在了耀眼冬光之下的尸体,晃得人的眼睛生了刺,断了根芽的生疼。
“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怎么可能呢?”刘疏妤觉得自己的身体一松,她的胸口处浸了一圈的湿意,赵天齐现在做出來的事情,越发的让她不明白了,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大可以斩草除根,将她这北汉的最后一棵苗子就地格杀,才能够消得了心头之恨。
可是她听着赵天齐的口气里头言语,却是在暖意之下透出來的森冷,那一股的冷意,就是在最为觉得温暖之际,身体就被浇上了一盆子的凉水,那样的冰冷,让着刘疏妤实在是想不明白这其中是否还有着她未曾可知晓的事情存在。
“赵天齐,你又何必如此假惺惺!”刘疏妤身子上头的穴道在天亮之际被自动解掉,全身的刺痛她现下沒來得及去顾上一分,现在她心中的恨意比之前都要深得多,吐出來的言语是她伸手推开赵天齐的动作。
她刚一推开了赵天齐,就是看到赵天齐健硕的胸膛上头划开的一道最为深长的刀伤,伤口十分的显明,从赵天齐的锁骨之处一直漫延在了心口的位置,看这个样子,应该是那锋利的刀锋劈在了肩头被他一闪之时,刀尖带出來的血口子。
赵天齐说不出來一句话,锦被一揽,将寒风自刘疏妤的身体上头隔离而去,他粗圆的手臂边缘,还残留着刘疏妤身体上头的暖意,但,闻听了那一句言语之后,他却是引伸出來一阵的轻咳。
这一道的轻咳,扯出來的血色就更加的显明了,他的头一偏,唇边的浓稠之血便就被吐在了暗色的锦毯上头,还沒有缓过來劲,却是听到刘疏妤更加凛冽的言语:“哼,这样的疼,想必君上体会得也是极为的明显了吧!除非你是动手将我格杀,否则,我在一日,必不会让你有所好过!”
言语一停,刘疏妤将身上的锦被抽开,即使是她光裸的身躯衬在寒风之中,她是绝对不会有一丝的不安落在脸上头,她的傲气,她的绝然在这一刻变得更加的透明,她居高临下的看着赵天齐,一点一点的将散在了地上的衫衣拾了起來。
当着赵天齐的面慢慢的穿了上去,她的脚面落在了冰冷的地板上头,膝盖上头的阴寒疼得她身形不稳,差点跌在了地上,她的脚步现在跟着就是站不稳,她的双腿软麻得很,根本就沒有办法再支撑起她的整个身体。
她的手上一紧,是一只有力的大掌,刘疏妤身形一收缩,冰冷的拂开了赵天齐的手指:“沾了我族人鲜血的手指,别在碰我!”
赵天齐眉头一皱,言语中带出來作了君上的森冷之意:“刘疏妤,本王倒是要看看,你是怎样的对着本王宣泄这满腔的恨意!”声线透在了刘疏妤的耳朵里头,却是让着刘疏妤大笑了出声。
“赵天齐,你等着看吧!看着什么叫做我,对你的恨意,在这之前,你,可得好好的活着,活着亲眼看到!”刘疏妤甩开了身上的衫衣之袖,她已经出手了,就沒有想过要收手的道理,更何况现在的长空挽瑶已经被禁足在了明霞殿,一切,只不过是欠缺了一个契机罢了。
这一点,她刘疏妤可是相信,贤妃有无数的办法使得长空挽瑶的禁足之罚永久的执行下去,而那个被禁足之地,贤妃可是沒有打算放过长空挽瑶的,季氏一族与着长空一族的仇怨,她刘疏妤可都是瞧得眼里头。
朝堂的针锋相对,再延伸到了后位的争夺,这一场战役的最后导火索,还是她刘疏妤要颠覆赵天齐的整个北宋江山。
她脚步坚定的踏出了那一道殿门槛,高仰着头的样子还是一如往初,可是有些东西,失去了灵魂,还会是原來的那个样子么,她无言以对,现在,只有对着赵天齐的恨意,她才是觉着她还是在活下去。
长空挽瑶,这一回,她刘疏妤是会使得长空一族的整个根茎都得疼上一番了,门外头的全总管眼尖着的看到刘疏妤衣衫凌乱,头发飞荡,抬呼着小太监立时的取了一件大氅过來,覆在了刘疏妤的肩膀上面。
刘疏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