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担忧,我,只不过是需要你做些事情罢了,如果我真要说出去的话,你以为长空挽瑶还会放过你么?”刘疏妤拢着自己的膝盖,将手里的暖意递到了膝盖上头,阴冷稍微的驱散了一些。(
天牢的阴冷,她腿上跟背上的伤口都开始生起了疼,但是,身体上头的疼意又怎么能够跟着心底头的疼相提而去呢。
兰贵人没有再发一言,静谥的空气在她的耳边弥漫,这都过了两日了,长空挽瑶竟然对她毫无动静,按理说,她现在被关进了天牢之中,而且还是以着嫌疑的身份进来的,要她死,不过是找足了证据罢了。
证据,人证物证。只要长空挽瑶的一句话,还愁一些证人与证物么?所以,刘疏妤现在不得不理清思绪,这一次,是不是因着贤妃的关系,长空挽瑶才没有对她下手,季氏一族的触手,并不比长空一族的少。
从透光的窗子边透过来了一丝的月光下来,淡淡的光晕在刘疏妤的身子上头轻轻地绽开身形,这一日又过去了。
不过好在,于天牢之中,她只需要面对兰贵人一人而已,没有贤妃,没有长空挽瑶,更没有赵天齐,有的,是自由的刘疏妤,此刻的她,平静得好似一弯淡明的湖水,月光轻洒,更显得静谥非凡。
她在等,等兰贵人自己将事情想通透,而她现在最多的,不过是时辰数罢了,她不急,她等得起。
翻过身子,将有些干燥的被子拢在自己的身上。虽然那被子上头还布满着白色的霉花纹络,味道也是极不好闻,但好歹也是极为干燥的,寒冬之际。虽然有了一丝的春季的气息,但天色,还是极为的寒冷的。
盖在身上,正好的抵挡了寒意的侵袭。刘疏妤揉着自己的手指,哈了一口气在自己的手指尖,稍微的渡了一些热量过去,她蜷着自己的身子,全部都身体都拢在了被子里头,这样的日子,早在冷宫就已经领教过,只不过,在冷宫里的日子,覆身的被子,潮湿得很。
覆在了身子上头,更加的冷。刘疏妤自身觉得很奇怪,在冷宫那样的日子里,都没有生上阴寒之症,来到这个地方,竟然阴寒之症如以复加。疼得她每晚都难以入睡,而背上的伤口。虽然好了,但伤疤却一点没有褪去,依旧能够感觉到隐隐的疼。
她拢着被子,有暖意稍微的袭了来,晕染得她的眼皮都有一丝沉重的感觉,想要睡过去了,睡吧!有多久没有这么的休息过了,趁着这个时候,她是得好好的休息一下子了,只有这样,才会感觉不到疼意吧。
梦乡之中,会有母妃朝着她挥手,朝着她轻轻的唤一声妤儿。妤儿,谁又会再一次这般唤她的名讳呢?许是没有人了吧。
脸面上头,覆上来了一丝的暖意,将刘疏妤眼角的眼泪接在了手心里头,一身黑色劲装的赵天齐蹲下了身形,将罩脸的黑纱自脸上取下来,为了避所有的人耳目,他换了一身夜行衣服。
刘疏妤,倔强如你,也只有在梦中才能看到她流下晶莹的眼波,而这样的宁静,他以后,还能够拥有么?
唉。刘疏妤啊刘疏妤,你可知道,什么叫做在最近的距离里头,却是无法触摸到的悲伤么?
进入梦乡之中的刘疏妤,因着一句爱妃的声线,自梦中惊醒过来,她环顾四周,没有一个人存在,看来,赵天齐给她造成的影响力,是不容小视的。
她眨了眨自己的眼皮,隔壁的兰贵人没有一点的响动,想是应该睡着了吧!伸开手,掸了掸自己散在身后头的墨发,将眼线移到了那散开的光线上面,初晨的光晖微微的从她的眼波边扫过。
正是宁静得没有一丝响动的时候,一道明亮的号角自天际边透了过来,低沉而又绵长深远,刘疏妤的手指一阵的猛抖,这是,这是出征的号角。
从来,只有在即将征战沙场之际,这种号角才会被奏响,她是听过这类的号角的,以往父王出征的时候,都会吹起这种激荡人心的号子声,目的,是给出征的战士提高士气的,而现在,被吹响。
刘疏妤几乎想要癫狂,她一把掀开带着暖意的被子,两只手抓着木头的牢门,声线凛冽的喊出来:“刃炎,刃炎,赵天齐是不是出征去了。是不是。刃炎,你回答我。为何,为何要这般的残忍。刃炎,你怎么不回答我?”
空灵的声音晃荡在了天牢的牢房里头,刘疏妤的每一个字封不动的落在了刃炎的耳脉里头,天牢里头的看守与兰贵人皆皆被刘疏妤凛冽的言语惊醒。
她现在非问清楚不可,看守与兰贵人不断的喝斥刘疏妤,不过,这些对于刘疏妤来说,都不是问题,她现在最想要知道的,赵天齐是不是出征去了。只要赵天齐出征,那么,所到之地,必是一片的红血。
北汉的江山万里,就要就此断送了么?她的小月啊!她的北汉故里啊!于此,统统都不会存在了么?
刃炎没有出声,他所有的声线都卡在了嘴唇上,一点也说不出口,这是刘疏妤第一次,第一次如此歇斯底里的喊出来,他仿佛听到了她的心碎掉的声音,那样强大的心,却在这一刻听闻到了出征的号角,碎成了渣。
她不会知道,君上的这一次出征,以改往日的铁血政策,他是去对北汉施以援手,但他知道,君上没有告诉刘疏妤,只是想要她好好的活下去,如果她知道北汉是被南晋所灭,那么,生不如死的感觉会让刘疏妤迅速的枯萎而去。
想要刘疏妤